指尖划过蝶翼边缘,触感竟与罗盘背面的凹痕相同。
木门“吱呀”轻响,谢雨柔的冷笑混着夜露的潮气涌进来:“小师妹这袖口的血渍——莫不是在学巫蛊邪术”
银蝶面纱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苏晚棠刚要开口,袖箭已擦着她耳际钉入门框。
谢雨柔指尖划过她掌心的朱砂痣,袖中蛇纹帕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十年前师父从南疆带回个女婴,这事清霄阁上下可都记得呢。”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面纱,“你说,巫蛊族被灭时,怎就偏偏漏了个带着蝶纹的你?”
袖箭的寒光映出苏晚棠骤然收紧的瞳孔。本能催动身法,清霄阁“踏雪无痕”的步法让她旋身避开,袖口问心剑穗扫过谢雨柔手腕。
银针从袖中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寒潭冰魄淬过的蓝光——那是去年冬至,谢砚冰亲手为她打磨的暗器,针柄上刻着极小的“砚”字。
“师姐说笑了。”
她弯腰捡起银针,指尖摩挲着那个小字,十年前雪夜的碎光突然涌进脑海:六岁那年,他握着她的手在银针上刻字,掌心的温度比暖炉更烫,“藏经阁的旧香方罢了,倒是师姐袖中蛇纹帕子——可是南疆蛇蝎蛊的信物?”
谢雨柔的脸色青白交加,却在听见谢砚冰翻身时突然换上关切的笑:“小师妹当心些,师父的伤……”话音未落已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袖口飘落的蛇鳞,与苏晚棠罗盘上的残片严丝合缝。
子时将尽,谢砚冰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苏晚棠望着他心口的引魂蛊阵,发现纹路竟与罗盘背面的血字暗合。
更奇怪的是,他腕内侧的朱砂痣此刻与她掌心的伤口同步发烫,像有细小的蝶翼在血脉里振翅。
晨雾漫进厢房时,谢砚冰已穿戴整齐。他望着案头凌乱的画卷,望着苏晚棠腕间未及处理的伤口,喉间滚过一声叹息。
昨夜她指尖的温度,她左眼尾的蝶纹,还有那声带着颤音的“师父”,让他几乎要揭开那个藏了十年的秘密——她是他与阿梨的骨血,是清霄阁与南疆联姻的印记。
可明威堂的密报还在暗格发烫,谢明轩的蛇蝎蛊已盯上她的血脉,有些真相,只能等寒潭冰裂的那天。
“今日随我去藏书阁。”他转身时已恢复清冷的语气,却在看见她袖中露出的银针时,指尖微微发颤,“有些典籍,该让你见见世面了。”
苏晚棠望着他的背影,发现他行走时脊背微弯,像是背着整座寒潭的冰。
昨夜看见的禁术暗纹此刻隐不可见,唯有袖口那抹极浅的蓝光,还在诉说着寒潭冰魄诀的反噬。
她低头看向掌心,血珠已凝成蝶形,与罗盘背面的凹痕完美契合。更漏声中,寒潭方向传来冰裂般的巨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她与谢砚冰的血脉里,悄然掀开十年前的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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