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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禁地血契(1 / 1)

清霄阁观星台的第七根望柱在晨曦中投下扭曲的阴影,谢雨柔的指尖按在柱基双蛇纹章上,银镯裂痕渗出的金血如活物般游走。

苏晚棠腕间玉佩同步发烫,望柱内部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青石砖面裂开时,露出的石阶上竟刻着与砚冰面具相同的蝶形暗纹——那是玄冥殿才有的标记。

“不对劲。”

谢雨柔握紧蛇骨笛,笛身星象纹在禁地气流中发出警报般的蜂鸣,“这些机关混着清霄阁与玄冥殿的符文,初代阁主果然早与他们勾结。”

她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砚氏宗谱》,首页画像中初代砚氏先祖的银镯,正与柱基纹章一模一样。

密道深处的青铜殿门在双生血脉下缓缓开启,十二道蛇形凹槽中,竟有三道嵌着玄冥殿的蝶形碎镜。

苏晚棠的问心剑刚插入中央凹槽,剑格处的蝶纹突然与凹槽内的暗纹排斥,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不对,这凹槽是为玄冥殿血脉准备的!”

谢雨柔的银镯突然被吸入右侧凹槽,笛身星象纹与蛇首凹槽内的符文共鸣,露出石壁上的隐藏壁画:初代阁主与玄冥殿使者对饮,杯中倒映着双生血脉被锁链捆缚的画面。

“他们根本不是封印始祖,是在培育容器!”她的声音被殿内的尸冰傀儡脚步声淹没。

十二具傀儡从阴影中爬出,胸口玉牌统一刻着“第十二代容器”的小字——与阿蛮的玉牌编号连贯。苏晚棠劈碎傀儡时,发现每具傀儡后颈都有蝶蛇双纹刺青,正是始祖额间标记的雏形。

“阿蛮不是第一个,我们是第十三代。”她想起阿蛮临终前玉牌闪烁的紫光,原来那是容器觉醒的信号。

殿中央石台上,初代阁主的骸骨怀中抱着青蚨镜,镜面裂痕间渗出的血字终于清晰:“双生血脉融合之时,以血为引逆开灵笼”。

谢雨柔的银镯与骸骨腕间的银镯突然共鸣,镯内侧的“砚梨之约”与骸骨镯上的“玄冥启封”形成完整符文。

“原来双生血脉必须同时献祭,才能激活反向封印。”

苏晚棠按住镜面,蝶纹与镜中双蛇纹章共振,浮现出初代圣女的临终画面:“当蝶蛇双纹在祭坛重合,用你们的血淹没始祖印记……”

殿外突然传来冰层炸裂声,砚冰的黑袍身影裹挟着寒潭水雾闯入,面具下的目光落在青蚨镜上:“谢明轩果然还是心软,居然让你们活到现在。”

他抬手时,傀儡们的玉牌突然发出紫光,“第十三代容器只能有一个,我可不想再等百年。”

谢雨柔终于注意到砚冰袖口的裂痕——那是与谢明轩同款的银镯碎痕。

“你和父亲同为砚氏族人,却在争夺容器主导权。”她的蛇骨笛指向砚冰腕间,“所以你杀了三长老,篡改阿蛮的玉牌,想绕过清霄阁独自完成献祭。”

砚冰的冷笑混着冰碴:“谢明轩总说要等容器自愿献祭,却忘了玄冥殿的血契从来不需要怜悯。”他掌心按在祭坛,寒潭水化作冰刺穿透傀儡,“现在,把青蚨镜交给我,或许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苏晚棠趁机将青蚨镜按在谢雨柔银镯上,双生血脉的光芒在镜中交织,竟显露出谢明轩在明威堂的画面:他正对着祭坛上的镇魂镜滴血,腕间银镯刻着“第十三世祭刀”,与砚冰的“玄冥左使”印记相互排斥。

“他们在争谁来执行献祭!”她将镜中画面展示给谢雨柔,“砚氏内部早因权力分裂。”

谢雨柔的银镯突然发出尖啸,她终于破译青蚨镜血字的完整含义:“双生血脉融合封印:蝶纹锁魂,蛇纹困魄,双蛇纹章断轮回”。

当她的金血与苏晚棠的赤焰蝶血同时滴在镜上,殿内十二盏灯台依次亮起,在石台上投出与始祖躯体完全吻合的封印阵。

砚冰的冰刺在此时穿透苏晚棠肩头,却见伤口处涌出的血不是紫黑而是金红——那是未被污染的纯净血脉。

“不可能!”他看着青蚨镜上浮现的初代圣女虚影,终于明白为何谢明轩坚持养育她们十年,“你母亲竟用巫蛊族秘法净化了血脉!”

谢雨柔趁机将蛇骨笛刺入砚冰腕间的银镯裂痕,清霄阁禁术《裂魂调》混着双生血脉的力量,竟将他的玄冥殿符文剥离。

“谢明轩不是在养容器,是在等我们觉醒。”她看着砚冰踉跄后退,终于理解父亲书房里那封未寄出的信,“他想打破千年血契,却被你逼到绝路。”

殿外传来清霄阁的钟声,那是谢明轩启动祭坛的信号。苏晚棠望着青蚨镜中浮现的十三条锁链,每条末端都刻着不同的容器编号,从“第一代”到“第十二代”,终于明白为何阿蛮的玉牌是“第十二代”——她们正是最后的钥匙。

“我们不是容器。”她握紧谢雨柔的手,双生血脉在剧痛中融合,“初代圣女用三族盟约设下的,从来不是献祭阵,而是让双生血脉互为牢笼的终极封印。”

当她们的蝶蛇双纹在镜中重合,青蚨镜发出的不再是紫光,而是初代圣女的赤焰蝶血光芒。

砚冰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尽头前,留下一句诅咒:“就算你们能封印始祖,砚氏的血契也会在下个百年重启!”他遗落的青铜匣里,躺着刻着“第十四代容器”的玉牌雏形,与阿蛮的“第十二代”、她们的“第十三代”形成完整序列。

谢雨柔捡起玉牌,发现背面刻着砚氏祖训:“容器循环,永无止境”。

她望向石台上初代阁主的骸骨,其腕间银镯内侧的“第十三世”编号,正与谢明轩的印记完全一致——原来每个时代的砚氏族长,都是上一代容器的守护者,也是下一代献祭的执行者。

“去祭坛。”苏晚棠擦去唇角的血,蝶纹在眉心与谢雨柔的蛇纹交相辉映,“无论谢明轩是正是邪,我们的血,都该由自己决定流向。”

当她们踏出殿门时,清霄阁的天空已被紫黑云翳笼罩,明威堂方向传来的不仅仅是钟声,还有始祖苏醒的低吟。

而在寒潭深处,初代圣女的骸骨突然握紧谢雨柔遗失的半枚银镯,镯内侧新浮现的字迹,正是激活反向封印的最后密钥:“以身为锁,双生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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