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卒听到消息,个个惊愕不已,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有这样混蛋的规定,而且事先也没告诉过自己,大家是按照两个将尉指令行事的,一点儿过错也没有。
戍卒营地顿时炸了锅。大家先是骂朝廷的混账规定狗屁不通,老天下的大雨,关我们屁事!行期耽搁了,有本事找老天算账去,跟我们犯什么浑!接着又骂两个将尉不是东西,竟然欺骗我们,非天打雷劈不可!我们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大家激愤之下,有喊杀了两个狗东西的,有主张干脆跑了算了的。一时间,营地里一片嘈杂。
待大家平静下来,要向两个屯长讨个主意时,两人却双双不见了。
有的人害怕了,怀疑两人去向将尉报告了;有的暗骂道:这两个混账东西,要命的当口指望不上。
原来,陈胜见人心可用,就拉着吴广到僻静处谋划去了。
五
营地西面有条小河,由于大雨,河面涨宽,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树枝杂草盘旋着向东流去。
两人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陈胜指着河水说道:“眼下的朝廷,就像这些枯枝一样,很快就被洪流卷走了。”
吴广听得将信将疑,这从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到。
陈胜接着说道:“我们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等死,二是造反。造反虽然也可能会死,但也比等死强!何况事在人为,难说就没有成功的机会。”
吴广道:“还有一条出路,就是跑。”
陈胜剖析道:“这条路不行,也是死路一条。就算我们杀了朱武、张勇,照样会被官府追杀,到了那时,我们人单势孤,也是必死无疑,还要连累家人、亲友遭殃。”
吴广听了,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陈胜说话。
陈胜接着说道:“而造反就不同了。那时我们人多势众,还会任人宰割?而且我们起事以后,天下必然震动,官府一时也搞不清谁在造反,自然不会对我们的家人、亲友下手,而他们知道我们的去处,也会闻风逃祸的,如此,就不会受到连累。”
说到激动处,陈胜慷慨陈词:“大丈夫人生一世,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这不比毫无价值地死,强上千百倍吗?”
吴广听得热血沸腾,下定了跟着陈胜赴汤蹈火的决心,由于担心自己冲动坏事,就对陈胜说道:“小弟全听大哥的。”
陈胜很高兴,又叮嘱吴广道:“此事生死攸关,务必要慎之又慎,留一万个心眼,千万不能对人说,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吴广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些。生怕言语不周,坏了大事。以后我的嘴上加一个把门的。大哥怎么说,我就跟着怎么说。”
陈胜道:“老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咱们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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