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见氛围起来了,就开始拱火:“两位给个准信儿吧,两天?五天?或者半个月?大家好安心!”
戍卒应和道:“吴屯长说得对!给个准信儿!”
这准信儿朱武还真给不了,只得如实相告:“这取决于上峰,我可说不准。”
吴广追问道:“这么说,我们就地驻扎也是没准儿的事了?”
戍卒们顿时炸了锅。
张勇见吴广不向着自己说话,顿时火冒三丈气,“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吴广骂道:“你这厮!起他妈的什么哄?”
吴广指着戍卒说道:“起哄?这是起哄吗?你们看到了吧,这些天,弟兄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和陈屯长又受了多少气?今天要不给个准信,别人我管不了,我他妈的跑了再说,免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张勇气得浑身哆嗦,转身抓起靠墙放着的一根棍子,双手高高举起,奔着吴广跑过来。
吴广气得瞪大眼睛,立在原地,怒视着迎面而来的张勇。
张勇挥起棍子就打。吴广闪身躲过,顺势抱住张勇的腰,随即抽出他的佩剑,刺进他的腹中。
毫无防备的张勇,此时成了案板上的肉,任凭吴广或切或剁,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随着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把戍卒们都看傻了。他们先是鸦雀无声,随后便欢呼起来。
朱武见势不妙,起身就要拔剑。无奈陈胜手快,抢前一步,双手紧紧地把他抱住,使他动弹不得。
吴广飞快赶来,用右臂的肘弯紧紧锁住朱武的脖子,将他放倒。
陈胜趁机拔出剑来,双手握住,狠狠地插进朱武的腹中。
这一幕,深深铭刻在了戍卒们的心中,也成了一尊震撼人心的反抗强暴的历史雕塑。陈胜有力的双手,决然的面容,迸溅在身上、脸上的血点,沸腾着戍卒和后人的热血,激励着他们的精神。
顷刻间,人群中爆发出“大楚兴、陈胜王”声浪。
可怜的朱张二人,他们费尽了心思,也没有逃脱成为秦朝灭亡最早的牺牲品的命运。精心编造的故事,只能真的去骗鬼了。估计他们听后,心中也激不起“千层浪”。
陈胜走到桌前,对着九百戍卒大声说道:“如今我们遇到大雨,已无可能按期到达渔阳了!可朝廷规定:误期就要斩首。这还给人活路吗?有天理吗?就算将尉说得是真的,能够免死,可戍边而死的历来都在百分之六七十!看看我们认识的人,戍边去的,有几个活着回来了?凭什么该死的就是我们啊?难道那些王侯将相天生就是贵种,我们天生就是贱种吗?不是!贵种、贱种是名声决定的,而不是命中注定的!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要顶天立地地活着,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如今上天给了我们轰轰烈烈的机会,我们能错过吗?”
一番话,听得戍卒们血脉贲张,他们震天动地地高喊:“不能!我们要轰轰烈烈!我们要做贵种!我们要当王侯将相!”
陈胜大声说道:“我宣布:从今天起,‘大楚’国成立了!我们就是‘大楚’国的开国功臣!”
戍卒们高喊:“听从陈王的号令。”
接下来,陈胜就命令众人筑起一座高台。筑成后陈胜走上高台祭天,祭品是朱张二人的头颅。
隆重的祭天仪式后,陈胜没有称王,而是自立为将军,吴广任都尉。
起义队伍人人挽起右边的袖子,露出胳臂,作为队伍的标识。
历史上的第一次农民起义,就此拉开了大幕。
这一天,是二世元年七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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