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啊,你这鱼……卖不卖啊?”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年头,谁家不缺油水啊,看到这么好的鱼,不动心才怪。
李建设笑着说:“这些大的都准备拿去市场卖了,换点粮食。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他说的是实话,也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钓这么多鱼。
一听李建设要卖鱼,立刻就有人动了心思。
“建设,你这鱼怎么卖啊?便宜点卖给我们院里人呗?”一个平时跟李建设没什么交情的大妈,此刻也挤上前来套近乎。
李建设还没开口,许大茂就抢着说道:“就是啊,建设,咱们都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鱼可得给我们算便宜点!尤其是三大爷,他可是指点你去钓鱼的‘大功臣’啊,你不得表示表示?”他这话明显是在挑事,想让闫富贵难堪。
闫富贵听了,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说道:“咳咳,大茂你别胡说八道,我那是……那是关心建设嘛。不过建设啊,你要是真想卖,这鱼……价格好商量。”他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想着能不能低价从李建设这里买几条鱼。
李建设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他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各位街坊邻居,真是不好意思,这些鱼我还得拿到市场上去看看行情,毕竟这关系到我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口粮问题。等我卖了鱼,买了粮食,要是还有剩下的,我一定给大家伙尝尝鲜。”
他这话既没有得罪人,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众人听了,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李建设确实困难,人家指着这些鱼换救命粮呢。
李建设收拾好准备拿去卖的鱼,又找了个大点的破旧木盆,将留下的几条鱼放进去,倒了些水养着。然后,他挑起那担依旧沉甸甸的鱼,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四合院,向着最近的菜市场走去。
菜市场离四合院不算太远,李建设挑着担子,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这个年代的菜市场,虽然没有后世那么规整,但也人来人往,充满了烟火气。各种蔬菜、肉类、蛋禽摆在简陋的摊位上,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李建设找了个相对空旷的位置,将鱼放在地上。他这一担子又大又新鲜的鱼,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伙子,你这鱼怎么卖啊?”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首先开口问道。
李建设之前也没卖过鱼,不知道行情,他想了想,报了一个他觉得相对公道的价格:“大娘,这大草鱼,八毛钱一斤,鲤鱼七毛,鲢鱼和鳙鱼便宜点,六毛一斤。您要是买得多,我再给您便宜点。”这个价格,比国营菜店里稍微便宜一点,但他的鱼更新鲜,个头也大。
那大妈听了价格,咂了咂嘴,似乎觉得有点小贵,但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又有些舍不得走。
“小伙子,你这鱼保准新鲜吗?”旁边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问道,他身后跟着个拎包的年轻人。
李建设拍着胸脯保证:“大叔,您放心,这鱼都是我今天早上刚从护城河里钓上来的,绝对新鲜!您看这鳃,鲜红鲜红的,眼睛也亮着呢!”他说着,还特意拿起一条大鲤鱼给那人看。
那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意。
很快,就有识货的人开始掏钱买鱼了。李建设的鱼因为品相好,价格也还算公道,生意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不到一个时辰,他挑来的那几十斤鱼,就卖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几条个头稍小或者品相略差的。
李建设数了数口袋里的钱,心里乐开了花。毛票、角票、甚至还有几张一块两块的,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多块钱!这在六十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足够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他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这可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赚到的第一桶金啊!有了这些钱,他就能买粮食,买油盐酱醋,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日子总算能过得像样一点了。
他将剩下的几条小鱼也便宜处理掉,然后揣着这笔“巨款”,直奔粮店。他买了二十斤棒子面,十斤白面,还奢侈地买了两斤大米。然后又去副食店,买了些盐、酱油、醋,还咬牙买了一小瓶豆油和一小块猪肉。虽然花了不少钱,但他心里踏实极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四合院,李建设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院子里的人看到他提着这么多东西回来,又是一阵议论。
“瞧瞧,李建设这是发财了啊!买了这么多东西!”
“看来他那鱼是真卖了不少钱!”
“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许大茂看到李建设买回来的白面和大米,眼睛都红了,他家平时也舍不得这么吃。他酸溜溜地说道:“哟,建设,这是发横财了啊!可别忘了请哥几个喝一杯啊!”
李建设笑着应付道:“许哥说笑了,就是换了点粮食,勉强糊口。等以后条件好了,一定请大家。”
而此时的闫富贵,正坐在自家屋里生闷气呢。他从窗户缝里看到李建设提着那么多东西回来,心里那个悔啊,简直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他越想越觉得亏大了,自己一句话,竟然让李建设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老头子,你在这儿生什么气呢?”三大妈端着个笸箩,里面是一些刚摘的豆角,走了进来。
闫富贵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李建设那小子!我让他去钓鱼,他倒好,真钓了那么多回来,还卖了不少钱!你说我这嘴,怎么就那么欠呢!”
三大妈听了,也有些惊讶:“真的假的?他真钓到鱼了?”
“那还有假!院里人都看见了!满满一大担子!你说气不气人!”闫富贵越说越激动,拍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