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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纲手的状态(1 / 1)

瞬间,无数与“纲手”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碎片,如同受到指引的溪流,汇聚到他的意识之中。有来自木叶高层关于寻找纲手回村的讨论,有流浪忍者在不同城镇关于“传说中的大肥羊”的八卦,有各个赌场之间流传的关于某个金发女赌徒的输赢记录……

更木的意识在这些信息碎片中快速筛选、过滤、整合,几乎在刹那之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目标:纲手,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初代火影之孙女。

当前位置:火之国边境,著名赌城——短册街。

状态:债务缠身,居无定所,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疑似伴有严重的心理创伤后遗症(恐血症)。身边跟随者:弟子,加藤静音。

……

信息清晰、准确、实时更新。获取这些情报,对更木而言,比普通人抬手看一眼报纸还要轻松简单。他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力量”,仅仅是依靠自身对信息流的被动感知和处理能力,便能洞悉千里之外的细节。

“短册街……债务缠身……状态不佳……”更木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平静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明显的、称得上是“兴趣”的波澜。

那位曾经意气风发、如同太阳般耀眼的木叶公主,那位拥有着无双医术和怪力的强大女忍者,如今却落魄到流连于边境赌城,被债务和心魔所困扰。这种巨大的反差,这种命运的无常,在他看来,确实……颇为“有趣”。

或许,是时候结束这种纯粹的旁观者生活,稍微“入世”一下了?而这位正处于人生最低谷、最狼狈时刻的纲手公主,似乎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进行第一次“小小干预”的对象。

帮助她?还是……只是去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份“有趣”?

更木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不易察觉的、高深莫测的弧度。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决定了。

去短册街看看吧。

就当是……旅途中的一次小小转向。至于会发生什么,那就看“天意”如何安排了。当然,这个“天意”,最终还是由他自己说了算。

(视角切换:纲手)

震耳欲聋的喧嚣,如同粘稠的胶水,包裹着纲手的每一个感官。眼前是晃动的人影,耳边是骰子碰撞的清脆声、牌九落定的沉闷声、赌徒们兴奋的嚎叫和绝望的咒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酒精和汗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这里是短册街最大的赌场,一个用金钱、欲望和疯狂堆砌起来的黄金牢笼。而她,纲手,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木叶的公主,此刻就深陷在这个牢笼之中,进行着一场又一场注定失败的豪赌。

“大大大!给我开大!”纲手狠狠地拍着赌桌,金色的长发因为激动而有些散乱,明亮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她死死地盯着荷官手中那只即将揭开的骰盅,心脏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是她最后的赌注了。用尽了身上最后一点钱,甚至还向旁边虎视眈眈的债主又赊借了一笔高利贷,全部押在了这一把“大”上。她需要赢,她必须赢!只要赢了这一把,就能翻本!就能还清一部分债务,就能……就能暂时忘记那些该死的噩梦!

周围的赌徒们也围了上来,兴奋地看着这场豪赌。他们都知道这个金发女人,她是赌场里有名的“肥羊”,出手阔绰,却十赌九输。看她输光一切,似乎也是一种娱乐。

荷官面无表情,手臂稳稳地抬起,缓缓揭开了骰盅。

三颗鲜红的骰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一点,两点,两点。

五点,小。

纲手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那疯狂的期待瞬间凝固,然后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寸寸龟裂。输了……又输了……输得一干二净……

“哈哈哈哈!五点小!通杀!”荷官高声宣布着结果,麻利地将桌面上所有的筹码都扫到了庄家那边。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幸灾乐祸的议论声。

“我就说嘛,纲手大人今天手气还是这么‘好’!”

“又输光了?啧啧啧,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本钱。”

“喂,纲手大人,欠我们的钱,是不是该还了?”旁边的债主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带着贪婪而狰狞的笑容,语气不善。

纲手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嘲讽和催逼。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和麻木。

她输掉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那一点点可怜的希望,是她用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的最后手段。

她猛地推开围上来的债主,踉踉跄跄地朝着赌场外走去。没有人阻拦她,他们知道,她跑不掉。只要她还在这短册街,就永远是他们砧板上的肉。

纲手如同行尸走肉般穿过喧闹的人群,最终蜷缩在了赌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光线昏暗,堆放着一些杂物,勉强能隔绝一部分喧嚣。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劣质的酒壶,里面只剩下最后一点浑浊的清酒。她仰起头,将那点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划过喉咙,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暖意,反而让她的胃部一阵抽搐。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中那空空如也的酒壶,就像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人生。曾经的荣耀、理想、亲情、爱情……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指间的流沙,无可挽回地逝去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债务,无法摆脱的噩梦,和这具早已被酒精和赌博掏空了的躯壳。

周围赌场的喧嚣依旧在继续,金钱碰撞的声音,人们疯狂的叫喊声,不绝于耳。那份极致的热闹和疯狂,与她此刻内心的死寂和冰冷,形成了无比讽刺而鲜明的对比。

她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独自坐在这繁华地狱的角落,被无边无际的空虚和绝望所吞噬。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或许,就这样烂醉在某个肮脏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死去,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纲手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而悲凉的苦笑。眼泪,却早已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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