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醒来时，头痛得像被重型卡车碾过。他挣扎着睁开眼，鼻腔里涌入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焦炭和某种诡异的甜香。周围一片昏暗，只有漂浮的猩红余烬发出微弱光芒，照亮脚下光滑如镜的黑色水晶地板。他低头一看，自己裹着一件黑色鎏金长袍，袖口绣着幽光闪烁的花纹，像在黑暗中低语的亡魂。手指触到额头，碰到一颗冰冷的倒三角晶体，微微发烫，像活物般跳动。
“什么情况……”他嘀咕着，声音却低沉得吓了自己一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响。脑子里突然涌入一大堆陌生的记忆——灭世魔力、恶魔契约、混沌魔王?子夜……陈默猛地一激灵，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穿越了？！”
他低声惊呼，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他赶紧捂住嘴，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听见。昨天他还在通宵肝《魔王再临》，一边骂策划一边刷最终BOSS的隐藏成就，结果屏幕一黑，意识就没了。
现在看来，他不仅穿进了游戏世界，还直接顶替了最终BOSS的身份——深渊魔域的初代混沌魔王。
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作为一个刷爆游戏排行榜的攻略狂人，他知道第一步是摸清环境。他站起身，长袍拖地，差点绊倒自己。他扶住一根黑曜石柱子，柱子上雕刻的扭曲人脸似乎在无声呐喊，让他头皮发麻。大厅中央是一座由龙骨堆砌的王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威压。空气中弥漫着魔力波动，刺得皮肤微微发痒。
“系统？面板？属性？”
他试着喊了几声，空气安静得像在嘲笑他。没有金手指，没有新手引导，只有额头的魔核像心跳般脉动，提醒他现在的身份。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开始整理记忆碎片：他是子夜，深渊的至高主宰，拥有支配魔核和灭世领域的力量。但这些力量怎么用，他还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女声打破寂静：“吾主，您终于苏醒。”
声音高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陈默循声望去，一个身影从大厅的阴影中缓步走出。
那是阿斯莫德，傲慢之魔。她的银发在余烬光辉下泛着冷光，紫眸如深渊般摄人心魄。九只恶魔之翼在她身后悬浮，翼尖变换成镰刀、权杖和盾牌的形态，散发着致命的优雅。她身着红色礼服，腰侧的开叉露出脚踝上刻着真名“阿加雷斯”的服从咒印。陈默脑子里自动浮现她的资料——深渊上位恶魔，忠诚到近乎变态，擅长用欲望操控敌人。
“你是……”陈默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像个魔王，“你是何人？”
阿斯莫德微微一愣，随即单膝跪下，语气更加恭敬：“吾主，您是混沌魔王?子夜，深渊魔域的至高主宰。我是您的首席管家，阿斯莫德，誓死为您效忠。”
她抬起头，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您……可是魔核尚未完全融合？”
陈默心头一跳。这女人观察力太强了！他赶紧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学着游戏里BOSS的语气：
“魔核融合尚需时日，但本王已无大碍。说说，你是做什么的？”
阿斯莫德起身，尾巴轻轻甩动，带起一阵魔力波动。
“我是深渊七柱魔女之一，负责管理您的宫廷与部下。我能洞悉任何生灵的欲望，并将其具现为幻象。”她顿了顿，紫眸微微眯起，
“吾主，您是否需要我召集其他魔女？”
陈默点头，脑子里飞速运转。七柱魔女是游戏里的顶级副官，每一个都是个性炸裂的麻烦制造机。他得先摸清她们的底细，免得被坑。“召集吧，本王要见识深渊的力量。”
阿斯莫德低头应诺，尾巴尖挥出一圈暗红色魔法阵。片刻后，阴影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另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是荆棘之誓?露娜。她的墨绿短发微微晃动，左眼的眼罩遮住契约魔纹，腰间挂着用骨头磨制的苦无。她一言不发，单膝跪下，冷静得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陈默通过魔核感受到她的存在——五感共享的契约让他隐约听到她平稳的心跳，像潜伏在暗处的猎豹。
“露娜，暗夜精灵，”阿斯莫德介绍道，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她是七柱魔女中的刺客，擅长从阴影中取敌性命。”
陈默点头，回忆起露娜的设定：沉默寡言，复仇驱动，影刺契约让她成为顶级的暗杀者。他试探道：“露娜，你的任务是什么？”
露娜抬头，声音冷得像冰：“为主人清除障碍。”她顿了顿，眼罩下的魔纹似乎微微发光，“任何障碍。”
陈默嘴角抽了抽。这妹子杀气太重了！他摆手道：
“好，退下待命。”
接着出场的是血月之拥?莉莉丝。她的出现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蝙蝠振翅声，苍白皮肤在余烬光下显得更加诡异。血红六芒星瞳孔直勾勾盯着陈默，脖子上的日轮项链微微发光，像是随时会挣脱束缚。她直接扑到陈默脚边，声音甜得发腻：“主人～您终于醒了！莉莉丝好想您！可以……吸一口血吗？就一口！”
陈默差点被她扑倒，赶紧扶住王座扶手。莉莉丝的病娇属性比游戏里还夸张！他强装镇定，咳嗽一声：“现在不急，退下。”
莉莉丝嘟着嘴，恋恋不舍地退到一旁，蝙蝠群在她身后嗡嗡作响。陈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这魔王当得真是心惊肉跳。
大厅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红发兽耳的身影大步闯入，手里拎着一把巨大的龙骨战斧。赛琳娜，兽主之怒，粗犷的皮甲上沾着干涸的血迹，脚踝的头骨脚链哗啦作响。她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牙：
“老大！你总算醒了！睡了这么久，骨头都软了吧？来跟我打一架，热热身！”
陈默扶额。这家伙的战斗狂属性也太直白了。他摆手道：“赛琳娜，冷静点。本王刚醒，先处理正事。”
赛琳娜哼了一声，扛着斧子站到一旁，嘴里嘀咕：“不打架多无聊……”
阿斯莫德冷冷瞥了赛琳娜一眼，尾巴甩出一道微光：“吾主，剩余三位魔女稍后觐见。机械之音?零在齿轮工坊调试装备，亡者之舞?克莱恩在古墓研究亡灵魔法，命运之眼?克拉拉正在解读预言书。她们很快会赶来。”
陈默点头，靠回王座，表面平静，内心却像跑了十个全马。穿越第一天就面对一群性格炸裂的魔女，这开局难度堪比地狱模式。不过，作为一个把《魔王再临》刷到全成就的攻略狂，他有信心把这局游戏玩出花来。
“阿斯莫德，”他沉声道，“带本王去魔核核心，检查力量。其他魔女，准备待命。”
阿斯莫德躬身应诺，紫眸中闪过一丝狂热。陈默站起身，长袍在身后扬起，额头的魔核泛起猩红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好吧，混沌魔王?子夜，正式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