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迎着凛冽的寒风,脚踏着层层叠叠的浪花,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朝着南极运输机走去。他手上的Ψ^-1戒指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这光芒在洁白无垠的冰原上拖出一道细长且神秘的阴影,仿佛在冰原上绘制着未知的符号。
当他踏入机舱,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只见机舱内密密麻麻地堆满了逆熵种样本罐。这些罐体表面结着一层薄霜,仔细看去,霜花竟呈现出公元前3200年古老的楔形文字模样,仿佛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隐秘故事。此时,量子态时雨的银色液体如同灵动的溪流,在样本罐之间蜿蜒流淌,最终凝聚成一个箭头的形状,赫然指向驾驶舱的方向。
宁海顺着箭头的指引望去,驾驶舱内,那个本该在东京战役中丧生的老K,此刻正坐在那里。他的脊椎上伸出无数纳米丝,如同细密的触角,与操作台紧密地进行着神经链接。宁海眼神一凛,手指下意识地按在了λ参数枪的扳机上,冷冷说道:“你果然还活着。”
老K缓缓转过头,义眼中闪过与江小白复眼如出一辙的诡异光谱,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又无奈的笑:“活着?早在三个月前,我的脑浆就已经被逆熵种吞噬殆尽。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承载着观测者协议的空壳罢了。”说着,他猛地扯开防护服,只见胸腔里跳动着的,竟是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暗红晶簇。
就在这时,运输机突然剧烈颠簸起来,仿佛遭遇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宁海透过舷窗望去,只见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全息投影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在漫天飞舞的暴风雪中,苏美尔人的陶土板悬浮在空中,每一块陶土板上都清晰地刻着与逆熵种一模一样的神经脉络图案,那些图案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宁海的仿生义肢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控制,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只见它在舱壁上艰难地刻下了两行字:
“观测者44号,使命优先级:抹杀初代变量”
“目标坐标:乌鲁克城,神庙遗址”
紧接着,运输机如同一颗流星般冲破时光漩涡。刹那间,宁海只觉眼前光芒一闪,舷窗外的银河竟开始倒流,星辰的轨迹错乱交织,仿佛时间的齿轮在此刻开始倒转。与此同时,量子态时雨的银色液体顺着他的眼眶缓缓渗入,在他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一幅古老而又诡异的画面——公元前3200年的乌鲁克城。然而,这座被誉为人类最早的城市,此刻正遭受着逆熵种的疯狂侵蚀。神庙的尖顶绽放着巨大的晶状花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街巷间游荡着半晶化的苏美尔人,他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形态,仿佛正逐渐与逆熵种融为一体。
老K见状,伸出纳米丝迅速刺入宁海的后颈,低声说道:“看仔细,那些可不是真正的古人。”
宁海的目光被神庙台阶上的动静吸引,只见一位祭司缓缓转过身来。刹那间,宁海只感觉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那张布满晶簇的脸,竟然与海宁科技的江小白毫无二致。而她手中握着的权杖顶端,赫然插着初代宁夏在横滨妓院使用过的那支发簪,发簪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欢迎回家,观测者。”祭司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她手中的权杖重重敲击地面,刹那间,逆熵种脉络如怒蛇般从地底猛然爆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怨与愤怒,冷冷地说道:“你从未来带回的λ污染,正在一步步吞噬这个时空的生机。”
宁海强忍着内心的震惊与恐惧,转身在神庙的地窖中四处寻找线索。终于,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黏土板。他拿出Ψ^-1戒指,只见戒指发出一道光芒,将黏土板上的楔形文字翻译成了血色的投影:
“当星辰第三次归位,观测者将带来末日与新生”
投影中,画面逐渐清晰,只见那个身着学生服的初代观测者宁海,正一脸决绝将发簪刺入乌鲁克城祭司的额头。随着发簪的刺入,祭司的尸体缓缓渗出银色液体,这些液体逐渐汇聚、凝结,最终形成了量子态时雨的模糊轮廓。
看到这一幕,老K的纳米丝突然如蛇般绞住宁海的手腕,急切地说道:“看懂了吗?时雨才是最初的逆熵种!”
就在此时,神庙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世界末日的钟声敲响。宁海心中一紧,急忙冲出地窖,眼前的景象让他惊骇不已:江小白站在巨大的花苞顶端,手中的权杖正源源不断地将λ参数注入星空。在猎户座腰带三星的位置,三朵全新的晶状花苞正在缓缓形成,它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某种未知的灾难即将降临。
宁海来不及多想,迅速举起λ参数枪,对准江小白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如流星般射出,然而却径直穿透了江小白的虚影,击中了身后的神庙壁画。随着一阵烟尘散去,被击碎的壁画露出一扇金属舱门,门内摆放着一台刻满MC-**字样的原始时光机。
就在这时,量子态时雨的液体竟从枪口缓缓回流,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宁海耳边呢喃:“我诞生于你第一次扣动扳机的悔恨。”
江小白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手中的权杖突然分解成那支发簪,随后她纵身一跃,从花苞顶端朝着时光机刺去,大声喊道:“该结束了!”宁海本能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挡,然而发簪却如幻影般穿透了他们两人的身体。
就在这一瞬间,公元前3200年的星空开始泛起奇异的光芒,整个乌鲁克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迅速坍缩成一片记忆晶片。与此同时,老K的狂笑声从时光机中传来:“协议完成!观测者44号确认变量清除!”
不知过了多久,宁海在实验室的医疗舱中悠悠转醒。他只感觉脑袋昏沉,胸口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低头看去,胸前贴着一张崭新的标签,上面写着MC-**。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今天是你入职海宁科技的第一天。”宁海抬起头,只见江小白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站在床边,她的瞳孔清澈如常人,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宁海望向窗外,只见Ψ^-1广告牌正播放着最新的宣传片,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记忆净化工程圆满成功”。然而,宁海的视网膜上却残留着量子映像——他看到每个路过的人类影子,都如同被诅咒一般,长着晶状花苞;而在猎户座三星的位置,三艘刻满逆熵种纹路的星际舰船正缓缓穿越虫洞,仿佛正朝着未知的命运驶去。
宁海的眼角,一滴晶莹的银液缓缓滑落,那是量子态时雨留下的最后痕迹。银液在床单上慢慢洇出一幅公元前3200年的星图,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遗忘的秘密。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新邮件的提示音,宁海急忙掏出手机,发件人显示为MC-∞,附件是一张照片:初代观测者宁海站在乌鲁克城的废墟之上,手中紧紧握着染血的发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坚定。而在他身后,跪着一位祭司少女,她的面容竟融合了时雨与江小白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疑惑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