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红衣Archer那冰冷而直接的质问,卫宫切嗣的意识体显得更加迷茫和痛苦。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不愿意去回想。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襟,身体因为痛苦而微微蜷缩。
Archer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和喘息的时间。他那如同寒冰般的声音,继续在这片剑丘之上回响,毫不留情地揭开那些被尘封的,血淋淋的真相:
“卫宫切嗣,你告诉我,为了你那所谓的‘多数人的幸福’,你牺牲了多少‘少数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你的双手,究竟沾满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
“你的每一次自以为‘正确’的选择,都带来了新的悲剧,催生了新的仇恨!你以为你在拯救世界?不,你只是在不断地制造出更多的敌人,更多的牺牲者!”
“这就是你所追求的,那狗屁不通的‘正义’吗?!”
Archer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每说一句,都像是在用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地切割着卫宫切嗣的灵魂。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巨大光幕之上,也开始配合着Archer的质问,快速闪过一幕幕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画面中,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时期,卫宫切嗣为了达成“拯救世界”的宏愿,所采取的种种冷酷无情的手段——
他面无表情地,用起源弹废掉了魔术名门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的魔术回路,让这位高傲的君主(Lord)在绝望和痛苦中哀嚎。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娜萨雷·索菲亚莉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哭喊,咒骂着切嗣的残忍。
他冷静地分析局势,为了逼迫Lancer阵营退场,毫不犹豫地利用了索拉对Lancer的感情,以及肯尼斯对索拉的占有欲,最终导致索拉被间桐雁夜虐杀,肯尼斯也在失去一切后,被切嗣命令Saber动手,虽然最后是久宇舞弥补了最后一枪,但那份冷酷的决策,无疑是出自切嗣本人。
他为了消灭Assassin,不惜炸毁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冬木市的城堡,将那些无辜的人造人女仆也一同卷入爆炸之中,她们在火焰中发出的凄厉尖叫,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为了阻止言峰绮礼可能的行动,甚至不惜炸毁了一架民航客机,只因为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可能在飞机上,而绮礼有可能会为了见父亲最后一面而乘坐那班飞机。虽然最终璃正并不在飞机上,但那数百名无辜乘客的生命,却成为了他“计算”中的牺牲品。
一幕幕,一件件,都充满了鲜血与背叛,冷酷与无情。
每一次“胜利”的背后,都堆砌着无数“少数人”的尸骨。
观影空间内,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Saber阿尔托莉雅看着光幕上那些熟悉的画面,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这些,都是她曾经亲身经历,或者间接参与的事件。当时,她虽然对切嗣的某些做法感到不适,但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她选择了服从。但现在,当这些画面以如此直白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尤其是从一个继承了切嗣理想的“未来”口中说出时,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与动摇。
卫宫切嗣(观影席上的)的身体,已经蜷缩得更紧了。他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仿佛不愿再去看那些血淋淋的过往。Archer的每一句质问,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他那早已破碎不堪的信念,再次崩裂。
远坂凛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她一直以为,圣杯战争虽然残酷,但至少参与者都是有着觉悟的魔术师。但现在看来,卫宫切嗣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魔术师之间的战斗”的范畴,他波及了太多的无辜者。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言峰璃正,虽然她并不完全了解父亲的为人,但至少在她心中,父亲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诸天点评区——理想的代价】
【蒙奇·D·路飞】:(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那……那个大叔……他杀了那么多人吗?还有飞机上的人……他们做错了什么啊?
【娜美】:(脸色苍白)太……太残忍了……为了所谓的“多数人”,就可以随意剥夺“少数人”的生命吗?这算哪门子的正义?!
【罗罗诺亚·索隆】:哼,妇人之仁。在真正的战场上,犹豫和同情只会害死更多的人。不过,这家伙的做法,确实有些极端了。他似乎已经不在乎手段是否正当,只在乎结果。
【乌索普】:(吓得瑟瑟发抖)呜哇……这个大叔好可怕!比那些凶恶的海贼还要可怕!
【山治】:(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为了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肮脏的事情。但是,如果连自己都无法认同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份守护,又有什么意义呢?
【萧炎】:(眉头紧锁)以杀止杀吗……这种做法,在某些时候或许是必要的。但是,如果滥用这种权力,将无辜者也卷入其中,那便与邪魔外道无异了。这个卫宫切嗣,他的心,恐怕早已被那所谓的“正义”给扭曲了。
【药尘】:(叹了口气)唉,这世间,最难权衡的,便是人心。为了多数牺牲少数,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谁来定义“多数”?谁又来决定谁是那个可以被牺牲的“少数”?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很容易就会迷失自我,变成一个只懂得计算利益得失的冷血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