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铜漏滴答作响,朱厚照盯着父皇掌心的老茧,那是当年征战漠北时留下的剑痕。
炭盆里的松木“噼啪”炸开火星,映得他眼底金芒流转——方才卸去伪装的瞬间,他清楚看见父皇眸中闪过的狂喜。
朱无视的护龙山庄,曹正淳的东厂,蔡相的门生故吏,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划破暖阁内的寂静,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皆因朝中无人能以武压之。
朱佑樘的手指骤然捏紧《皇明祖训》,指节泛白。
他从未想过,这个被误认为沉迷美色的儿子,竟能看透朝堂本质——当盖世高手超脱于皇权之外,所谓天罗地网不过是形同虚设。
儿臣曾在《陆小凤传奇》里见过,朱厚照上前半步,袖口真气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当叶孤城的剑能划破紫禁城禁卫时,皇权便成了纸糊的老虎。
葵花老祖的拂尘“当啷”落地,他盯着朱厚照胸前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那是《黄帝内经》大成的征兆,此刻却与少年口中的帝王心术奇妙重叠。
所以儿臣要做的,朱厚照忽然抬头,目光扫过殿中悬挂的太祖画像,不是躲在锦衣卫身后杀人,而是让天下高手明白——他抬手轻挥,案头宣纸应声而裂,切口处泛着金色真气,唯有匍匐在皇权之下,才能保住他们的剑。
朱佑樘猛地起身,龙袍扫过破碎的案几:你想西征大宋,北伐大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宛如看见成祖再世。
不错。
朱厚照取出赤金牌令,牌面五爪金龙在烛火下与他掌心印记交相辉映,大宋有黄裳的《九阴真经》,大隋有天魔宫的《天魔策》,唯有将这些武学纳为己用,才能让皇权真正至高无上。
暖阁内的气温骤降,葵花老祖忽然发现,眼前少年的身影竟比太祖画像还要挺拔。
他修炼葵花神功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真气——金色中夹杂着丝丝龙形纹路,正是朱家失传已久的九龙真气。
好!朱佑樘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而落,当年朕继位时,太祖留下的《九龙真气》只剩残篇,如今你却要以《黄帝内经》为基,重铸武道皇权!
他猛地扯开腰间玉佩,露出内侧刻着的天下舆图:这里有朕暗中培养的三百死士,皆通易容术,可潜入少林、武当。
指尖划过西域版图,还有波斯商队的暗桩,能替你收集大食国的《圣火令》武功。
朱厚照郑重接过舆图,指尖触到图中用朱砂标记的天牢二字——那是古三通被囚之地,也是《金刚不坏神功》的关键所在。
他忽然想起前世剧情,朱无视正是靠吸功大法吸干了古三通的真气,眼中闪过冷光。
儿臣此去,他忽然换上纨绔的浪荡笑,肩头垮下三寸,定会带着美姬游山玩水,顺便替父皇看看,少林的达摩院是否真如传说般藏着《易筋经》。
朱佑樘忽然伸手,掌心按在他头顶:记住,江湖中最可怕的不是剑客的剑,而是谋士的笔。
指腹划过他耳后朱砂痣,蔡相的密探已混入西山行宫,你明日便以狩猎为名启程,锦衣卫暗桩会化作马夫随行。
宫门在身后吱呀打开,朱厚照踩着积雪走向东宫,袖中舆图的边角硌得掌心发疼。
他能清晰听见房顶上护龙山庄暗卫的衣袂摩擦声——那些人定是听见了方才的掌风轰鸣,却猜不透对话中的玄机。
殿下,随行的小太监凑近,压低声音,神侯府的信鸽刚往西山方向飞了。
随他们去。
朱厚照忽然停步,望着宫墙上的积雪,指尖弹飞肩头落雪,让朱无视以为,孤是个被美色迷了心窍的蠢货——这样,当他看见孤的剑能劈开他的吸功大法时,才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帝王之术。
雪粒子打在琉璃瓦上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更夫打丑时的梆子声。
朱厚照摸了摸袖中的《九阴真经》残页,锻骨篇的文字正与《黄帝内经》的真气路线在脑海中自动重合。
他知道,这场名为历练的征程,实则是他迈向天下第一人的第一步——用江湖的血雨腥风,锻造出能震慑三国的帝王之威。
御书房内,朱佑樘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葵花老祖慌忙扶住他,却看见老皇帝掌心躺着片融化的雪水,里面倒映着淡淡的金芒——那是朱厚照体内真气与太祖画像的龙威产生的共振。
老祖宗,朱佑樘望着窗外的漫天大雪,忽然轻声道,你说,若太祖皇帝知道,咱们朱家的子孙要用江湖手段一统三国,会否后悔当年禁了《黄帝内经》?
葵花老祖默然无语,目光落在案头未写完的《罪己诏》上。
他忽然明白,有些传承注定要在颠覆中重生,就像眼前这个即将踏上江湖路的太子,正用最离经叛道的方式,书写着属于朱家的新传奇——而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雪,还在下。
而御书房内的破碎案几,终究会被能工巧匠修复如初。
就像朱厚照的伪装,终究会在某个金戈铁马的清晨,被真正的龙威震得粉碎——露出下面,那条由盖世武功与帝王谋略铺就的一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