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初刻,江府西跨院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朱厚照望着手中林远图的锦衣卫令牌,鎏金虎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刻意压低帽檐,将青羽软剑藏在披风下,靴底的梅花纹与令牌暗纹一一对应——这是锦衣卫百户的专属标记。
百户大人,开门的护院低头哈腰,目光却在令牌上停留三息,我家老爷已在花厅恭候。
穿过九曲回廊时,朱厚照的BUG双眼悄然开启,红光扫过每道梁柱间的机关:墙角砖缝里藏着东厂的梅花针,廊灯底座刻着移花宫的控水诀,最深处的青砖下,隐约传来六壬神骰特有的水银流动声。
林百户深夜造访,江别鹤的笑声从花厅传来,可是为了田伯光的人头?
朱厚照抬头,看见对方腰间的翡翠玉佩——正是江玉燕母亲的贴身之物。
他忽然轻笑,将令牌拍在桌上:田伯光的鞋底,可是刻着神侯府的花押。
江别鹤的瞳孔骤缩,这个细节连东厂密探都未曾察觉。
他忽然注意到,眼前少年的披风下,露出半截绣着莲花的袖口——那是皇室宗亲才能佩戴的纹样。
百户大人说笑了,他亲自斟茶,茶汤表面的涟漪却出卖了颤抖的手,在下不过是区区江南草民...
草民?朱厚照忽然起身,指尖划过对方袖口的移花宫暗纹,屠家灭门案的卷宗,可还在你书房第三格暗柜?
江别鹤的后背撞上花厅立柱,掌心已扣住三枚梅花针。
他忽然发现,这个自称林远图的百户,言行举止竟带着皇室特有的威仪,与锦衣卫的狠辣截然不同。
西厢房内,江玉燕隔着雕花窗棂,看见护院对林百户的态度异乎寻常的恭敬。
她注意到,林远图的青锋剑始终指向花厅后门,而朱厚照进入花厅前,曾与他交换过一个只有上位者才有的颔首——那是锦衣卫指挥使对下属的示意。
玉燕姑娘,贴身丫鬟端来参茶,老爷说今晚风雪大,让您早些歇息。
她忽然抓住丫鬟的手腕,看见对方虎口的茧子——那是长期使用柳叶刀的标志,与东厂缇骑的握刀姿势分毫不差。
再联想到林百户腰间令牌的鎏金虎纹,她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锦衣卫百户的令牌,虎目必向东。
等等,她忽然开口,那位林百户的令牌,虎目朝向哪边?
丫鬟的瞳孔骤缩,这个问题超出了她的认知。
江玉燕却在瞬间明了——真正的锦衣卫百户,令牌虎目必朝北方紫禁城,而方才看见的令牌,虎目竟朝向南方。
花厅内,朱厚照的指尖已按在江别鹤的膻中穴,却听见窗外传来轻响。
他忽然转身,看见江玉燕站在月光里,发间的碎雪如星子般闪烁。
原来,她的声音带着三分冷冽,公子姓朱。
朱厚照的瞳孔骤缩,这个聪慧的少女,竟能从令牌细节和护院反应中,推断出他的皇族身份。
他忽然轻笑,摘下帽子,露出额间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何以见得?
江玉燕走近,指尖划过他袖口的莲花纹:锦衣卫百户见官不拜,她望着花厅内僵直的江别鹤,而江大侠方才,却行了半礼。
忽然指向令牌,虎目朝南,是皇室宗亲的暗记。
朱厚照的震惊如潮水般涌来,这个少女的观察力,竟堪比锦衣卫的情报密探。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拥有女帝潜力的棋子——她不仅是可塑之才,更是能与他共谋大事的盟友。
系统提示:江玉燕智谋解析度突破90%,可解锁心计·镜花水月技能......
脑海中的机械音让他心头一震,他忽然握住少女的手,掌心的莲花印记与她后腰的蝴蝶骨产生共振:玉燕可知道,他忽然压低声音,六壬神骰就在你父亲的地窖里?
江玉燕的睫毛剧烈颤动,这个名字在母亲的病榻前听过无数次。
她忽然望向江别鹤,发现对方正用袖口擦拭冷汗——那是心虚的表现。
田伯光的死,朱厚照继续道,是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