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书房的烛火在风雪中明灭,朱厚照的指尖敲在紫檀木案上,赤金牌令的冷光映得江别鹤的翡翠玉佩泛着青灰。
他望着对方跪地的身影,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帝王特有的冷冽:江琴,你可知孤为何留你?
江别鹤的额头贴着青砖,掌心的冷汗浸透了袖口的移花宫暗纹。
他听见少年称呼自己本名时的轻蔑,却不敢抬头——对方袖口的赤金双龙纹,是只有太子近卫才有的标记。
因为在下还有用。
他的声音带着释然,殿下需要在下的江湖声望,需要在下与东厂的密道,更需要在下替玉燕挡住燕南天的剑。
朱厚照的瞳孔骤缩,这个回答出乎意料的坦诚。
他忽然想起《小鱼儿与花无缺》中江别鹤的伪善面具,此刻却在绝对的权力威慑下,露出了枭雄的真面目。
聪明。
他忽然甩扇指向墙上的江湖地图,孤从不问人是忠是奸,扇尖划过金陵城,只问是否能为孤所用。
你背叛过江枫,屠过恶人谷,却能在东厂与移花宫间游走二十年,这份心机,比你的梅花针更锋利。
江别鹤的脊背骤然绷紧,这些秘密如重锤砸在他心尖。
他忽然抬头,看见朱厚照掌心的莲花印记与神骰的星象图产生共振,终于明白,这个少年的眼睛,能看透所有伪装。
殿下想要在下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刺杀曹正淳?还是在神侯府安插暗桩?
朱厚照忽然逼近,青羽软剑的剑穗扫过对方喉结:第一,他忽然压低声音,六壬神骰的事,烂在肚子里。
玉燕若问起,便说......他忽然轻笑,便说那是孤送她的定情信物。
江别鹤的瞳孔骤缩,这个要求比杀了他更可怕。
但他看见屏风后江玉燕的剪影,终于明白,女儿已成为他的枷锁。
第二,朱厚照忽然甩袖,神骰的水银波动在青砖上投出东厂的梅花标记,让曹正淳知道,孤与玉燕的关系。
他忽然指向北方,孤要他以为,孤在江南流连忘返,不过是为了美色。
江别鹤的喉结滚动,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借东厂的手,向朱无视传递错误信息。
而他,将成为这个谎言的传递者。
第三,朱厚照忽然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若让孤发现你与东瀛忍者再有往来,他忽然露出森然笑意,孤会让玉燕亲手,揭开你藏在移花宫的《明玉功》残页。
江别鹤的身体剧烈颤抖,这个威胁直击他的命脉。
他忽然想起,玉燕的母亲至死都以为他是仁义大侠,而眼前的少年,却要让女儿看见他最不堪的一面。
在下......他忽然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朱厚照点头,指尖弹飞神骰:起来吧,他忽然望向窗外的风雪,明日出发前,把你与曹正淳的密信抄一份给孤——他忽然轻笑,孤要看看,东厂的督主,究竟给你许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