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栈的更漏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朱厚照望着厢房内的炭火炉,火星噼啪炸开时,正映得阿飞掌心的铁片剑泛着冷光。
少年倚在床头,脊背挺直如剑,哪怕重伤初愈,右手仍以标准的握剑式搭在膝头。
醒了?朱厚照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案头的青瓷茶盏,姬无命的惊天掌,比你想象的弱。
阿飞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少年竟能看透他方才运功探查伤势的举动。
他忽然发现,对方掌心的莲花印记,与自己后腰的蝴蝶骨处,竟有隐约的真气共鸣——那是母亲曾说过的,幽灵宫玄阴神脉与正阳之气的共振。
为何救我?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我不欠任何人。
朱厚照轻笑,从袖中取出半块残玉——正是白飞飞临终前塞给阿飞的幽灵宫信物:你欠的不是命,他忽然指向窗外的镇口,是让这把铁片剑,不再生锈的机会。
阿飞的视线骤然凝聚在残玉上,母亲临终的咳嗽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去找你父亲...他的剑...能劈开黑暗...他忽然发现,眼前少年的气度,竟与记忆中父亲的画像有三分相似。
我非成名不可。
阿飞忽然开口,指尖掐入掌心的茧子,否则...生不如死。
朱厚照的瞳孔骤缩,这句话印证了他的猜想——这个少年的执念,远比想象的更深。
他忽然想起《多情剑客无情剑》中阿飞的结局,那个为成名而战的孤独剑客,最终倒在荆无命剑下的场景。
那就跟从孤三年。
他忽然起身,青羽软剑的剑穗扫过炭火炉,三年后,若江湖不知阿飞之名,他忽然轻笑,你可持此剑,取孤项上人头。
阿飞的睫毛剧烈颤动,这个提议既保留了他的尊严,又直指他的核心诉求。
他忽然注意到,少年腰间的九龙玉佩,与传说中皇族的九阳绝脉标记完全吻合。
为何是三年?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你知道我是谁。
朱厚照忽然贴近,指尖按在阿飞握剑的右腕:因为三年,足够让你的剑,他忽然望向窗外的漫天风雪,劈开衡山派的紫霞真气,斩断日月神教的圣火令,他忽然轻笑,甚至...让沈浪的儿子,不再流浪。
阿飞的瞳孔骤缩,沈浪二字如重锤砸在他心尖。
他忽然发现,这个少年竟知晓他的身世,却又闭口不提父亲的下落——这是比威胁更可怕的掌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