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清巷风声沉落，便利店招牌上的“万界便利”四字在阳光下泛起冷光。
街道尚未从先前的魔阴身事件中恢复安宁，云骑军带走了那位老兵，连围观者都久久未能散去。
此刻，便利店门缓缓被推开。
门铃响动之声格外清脆。
“叮咚——”
飞霄猛地抬头。
那一刻，她的手下意识按向腰侧，虽然那里已不再挂着长剑，但肌肉的紧张早已暴露出她的神经反应。
步入门内的，是身着云纹青白卜袍、步履从容的太卜司之首——符玄。
那张沉静温婉的脸庞在晨光下无比端庄，却比任何人都让飞霄神经紧绷。
“卜首……”
她站起身，却迟疑片刻，没有行礼。
她知道此刻自己身着女仆装，无法以“天击将军”的身份面对这个曾一度是她最高上级的存在。
“别紧张。”符玄淡笑，“我今天不是来带你走的。”
“我是来看看，你选择的‘店’，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飞霄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而这时，秦飞放下杯盏，平静地道：
“欢迎光临，卜首。”
符玄眼神落在他身上，语气仍是温和：
“你是这间便利店的店主？”
“如您所见。”
“我今日前来，不是因为飞霄。”她轻轻走近柜台，语气依旧和缓，却慢慢收敛了温婉的笑容。
“是因为你。”
飞霄眼神一凛。
而秦飞……依然不动。
“你是否明白，今日辰清巷中所发生的魔阴身异动，是何等事件？”
“一个长生终末者被你所用的道具镇压，无人知晓其原理、来源、制造者。”
“你的商品，无一在仙舟物品备案目录之内。”
“而你自己——无命途登记、无居民资料、无任何可被追溯的轨迹。”
“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秦飞微微抬眸。
“意味着你不信我。”
符玄眼神微闪。
“但你现在，在和我说话。”秦飞补充道，“你没命人强行拘捕、也没发布店铺封锁令。”
“这说明——你不敢信我，却更怕失去我。”
一瞬间，便利店温度仿佛骤降数度。
桂乃芬在角落里轻吸一口气，飞霄则毫不犹豫地站到秦飞身前半步。
“如果你打算对他动手——”
“那请你先动我。”
符玄定定地看着飞霄，片刻后，语气依旧温和：“你站在他身后？”
“是。”
“你的命途归属已不属于太卜司？”
“我的命途——从不归任何人。”
“但我的意志，现在只由我认定。”
“而我，选择秦飞。”
便利店陷入短暂沉默。
直到符玄抬起手，像是要从衣袖中取出什么。
飞霄警惕举起双手，几乎随时准备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