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下午时分的阳光总是很毒，连外头石砖都泛着热浪。
而店里茶水间内——气氛比阳光还毒。
青雀趴在桌上，睫毛微颤，发丝贴着脸颊，一只手垂在椅边，指尖还搭着一支快要写断的笔。
旁边摊开的，是厚达二十页的便利店菜单目录。
上头写着整整齐齐的抄录文字——
第一项：压灵锚带替换壳20枚
第二项：护符糖封印款12盒
第三项：三国杀（基础+扩展）共计14副
抄到第三页，她已经开始在“牛奶”两个字上反复勾勒轮廓。
秦飞站在茶水间门口，靠着门框看了她足足五分钟。
她是真的趴着睡着了。
呼吸绵长，脑袋埋进手臂里，还带着点偷偷逃课成功的小得意。
他走进去，拿起那张菜单翻了翻，低声自语：
“就这效率……还申请主位？”
“要不要顺便把你调到垃圾回收岗？”
青雀没醒。
他拿指节轻轻敲了敲她头顶：“喂，抄完了吗？”
青雀条件反射一哆嗦，猛地坐起身：“我没睡！！！”
秦飞挑眉：“你嘴里还有口水。”
青雀猛抹嘴巴，才发现他在逗她，脸顿时涨红。
“你你你你你别乱污蔑啊，我那是……那是眼泪！”
“你困得哭了？”
“……我感动，感动自己写得那么认真。”
“所以认真到‘睡着’了？”
“我那是内心模拟排版的过载。”
秦飞一把拉开她面前的抄写纸，翻到最底下：“你后面五页全是‘三国杀’四个字。”
青雀沉默。
“你说你是不是想拿这玩意儿换我原谅？”
“我不敢了。”
秦飞：“那你认不认错？”
青雀：“认，我认，我超认——认到能组一副错牌局。”
“那惩罚呢？”
青雀猛一咬牙，盯着他：
“你又想打我屁股对吧？”
秦飞坐到她面前，单手托腮，目光平静：“那你觉得你该不该打？”
青雀抓着椅背，想逃又不敢：“不该打，我这回是真努力了！”
“努力地睡着了？”
“我错了，我用意识在梦里写。”
秦飞没搭理她，转身走向茶水柜，从侧面拉出一个写着“教具”的抽屉。
青雀吓了一跳：“你、你真的准备惩罚？”
秦飞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备用菜单卡片和一支崭新的毛笔。
“你觉得我会在店里藏家法？”
青雀盯着那笔：“你不用那笔做什么事就行。”
“今天惩罚你，不是打。”
秦飞将那副卡片推过去，“是——罚你照着茶水卡，用毛笔，写二十份茶饮名录。”
“你当我书法特考？”
“写完之前，不许出门。”
青雀抓着毛笔，看了一眼纸，脸一沉：
第一列：桂花乌龙·低温冷泡
第二列：甜玉菊梨·不加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