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之维主动向掌门请求“带带小弟子们，讲点拳脚功夫，免得荒废根基”。
掌门乐得点头，还拍了拍他肩膀：“劳您老多操心。”
张之维点头：“无妨，老道正好没事。”
就这样，这位龙虎山最“不起眼”的老讲师，开始以“太极老拳师”的身份，混入弟子之中，佯装咳嗽打盹，实则一眼就看透了山中气运流转。
只是没人知道，每当他缓缓演示起那一招一式时，龙虎山上空，总会飘来一阵未曾落下的雷声。
讲堂位于龙虎山主峰之下，一座方形开阔的演道台，四周插满灵符柱，柱顶悬挂五行法器。天刚亮，讲堂上已坐满了弟子，前排是内门，后排是外门，坐姿不一，精神不齐。
张之维站在讲台上，拂尘挂在手腕，面带淡笑。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公开讲道。
掌门和几位长老端坐在侧台上，表情复杂。老天师退隐多年，突然主动讲经，众人心中都存了疑问。
张之维不急，他环顾众人，扫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牛若山的方向，心中略一顿。
这小子今天眼神不对，鼻梁肿了一块，衣摆上还有灰，估计是又挨打了。
他眼神一收，轻咳一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讲堂内忽然安静。
“尔等修习金光咒多年，可曾思考过，你们体内之炁，是如何流动的？”
没人出声。
“你们以为，画完符、运转心法、吐纳三次，就能点亮金光？那不过是‘术’。而‘道’——”
他右手一抬，指尖画圆，动作缓慢，却精准流畅，一圈太极图在半空中亮起，炁流自动环绕，凝而不散。
众弟子瞪大了眼。
“道，是引万物而动炁，是身心所合，是天地共鸣。”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落在石上的水滴，激起层层炁波。
讲台下，三名外门弟子同时炁轮共振，体内金光咒闪动不止，其中一人甚至直接盘坐入定，呼吸绵长，体表隐隐浮现一道符影。
掌门一惊：“那小子……竟然当场顿悟了？”
另一个长老喃喃道：“这讲的哪是拳理？是……道心啊。”
张之维手一收，太极图一闪即灭。
他扫视全场，淡淡一笑：“不过是些拳理而已，不必当真。”
他转身就走，背影潇洒，拂尘一甩，风起衣袍飘。
众弟子面面相觑，眼神震撼，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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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堂外，弟子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讲台上的太极图和那种被“道理打脸”的感觉还在他们脑中回荡。
“太极……居然能配合金光咒运转？”
“师爷这讲法，我听得脑瓜子都亮了！”
“平时咱练个炁要运七八分钟，他那一圈一画，我感觉我肺都通了。”
牛若山站在人群外，摸了摸肿起的鼻梁，听着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
他咬了咬牙，正想悄悄离开，身后忽然传来讥讽的声音。
“呦，牛若山，今天没炸符啊？”
牛若山没回头，就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