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修一时语塞。
就在他不知如何回答时,城外一里处,有一队人骑马过来,大约有六人。
齐州城前开阔,远远都能看得清状况。
葛布优立刻将注意力放到那一行人身上,示意曹炳道:“先把这小子押到一边,等后面的贵人来了,再仔细询问。”
他还是忌惮刚才鲁修说的话,刚才他救了人,这事情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骑马的人越来越近,为首之人身着甲胄,显然不是普通人。
鲁修见马背上有个女子,便知晓这些人是谁,当即一个主意油然而生。
“葛大人,这些人乃是镇北王的家将与嫡小姐。依我之见,您即刻清退百姓,切莫让人瞧见,而且赶紧唤一顶官轿,去迎接小姐,她受伤了!”
葛布优听闻鲁修这般言语,心想鲁修即便胆子再大,也断不敢拿此事与自己开玩笑,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他当即吩咐曹炳:“快去抬一顶轿子过来!”
曹炳见县尉神色焦急,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带人跑去抬轿子。
而葛布优则亲自带人在城门前清场。
就在楚云飞领着小姐苏伶赶来之时,曹炳也带着人将轿子抬到了。
“县尉大人,轿子到了!”曹炳气喘吁吁地说道。
葛布优无暇理会曹炳,赔着笑脸走向靠近城门的楚云飞,问道:“敢问可是镇北王的家眷?”
楚云飞见有人直接认出自己,心中暗觉此事蹊跷,下意识地将手按住了刀柄,他环视一周,看是否有埋伏。
当他瞧见城门边站着的鲁修,便明白了一切。
“正是,有何事?”他语气冷厉地问道。
“下官乃齐州县尉葛布优……”说着,葛布优还回头看了看,站在城门边若无其事的鲁修,赔笑接着道,“听闻队伍中有女眷,特命人抬来官轿相迎。”
说罢,他挥手示意曹炳将轿子抬上前。
此时苏伶骑着马,由一名侍卫牵着,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骑马多有不雅。
如今葛布优命人抬来官轿,可谓恰到好处。
楚云飞知道这是地方官员的孝敬,也是鲁修事先打过招呼,他也不再板着脸,而是说了句:“县尉有心了!”
说完下马准备去扶苏伶下来,可刚一伸胳膊,便钻心地疼,小荷力气又小,难以周全护住苏伶。
他手指着鲁修,道:“你!闲人,过来扶小姐下马。”
葛布优闻言,大为震惊。
他对鲁修多少有些了解,不过是齐州一个臭名昭著的街溜子,他何德何能去扶镇北王的嫡小姐?
然而,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们亲眼看到鲁修将苏伶抱下马来。
其实鲁修并非故意如此,而是苏伶本就因溺水身体孱弱,又赶了这么久的路,下马时毫无力气,一下子倒进了鲁修怀里。
楚云飞虽然想上前制止鲁修的行为,这实在是太胆大妄为。
可城门之外,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遏制住自己的冲动。
待苏伶上轿后,楚云飞道:“有劳闲公子送小姐去医馆,我有事要与县尉大人商议。”
鲁修深知这是个显摆自己的好机会,自然满心欢喜地应下。
临走前,他对曹炳道:“曹班头,麻烦您帮我照看好这匹马,等我忙完就来找您。”
一向在鲁修面前趾高气昂的曹炳,瞬间化身小迷弟,谄媚地说道:“公子放心,您的马我一定照看得妥妥当当!”
鲁修笑着给了曹炳一个眼神,便屁颠屁颠地护送着官轿,带着人前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