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战场边缘的草加雅人看得目瞪口呆,更是让所有关注着这场战斗的异世界观众们,都感到了一股意想不到的寒意与错愕。
就在炎龙侠一队五人,因为能量不足而解除铠甲,面对那狡诈的“恶土”的嘲讽,陷入前所未有的窘迫与危机之际,他们身后,那几个先前一直默不作声,仿佛只是路人甲乙丙丁的“队友”,此刻却有了惊人的动作。
只见那几人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带着几分嘲弄,几分不屑,更多的,却是一种尽在掌握的自信。他们不紧不慢地从各自的腰间,取出了与先前炎龙侠等人手中一模一样的召唤器——同样是闪烁着金属光泽,镌刻着古朴图腾的装置!
“炎龙铠甲!”
“风鹰铠甲!”
“黑犀铠甲!”
“雪獒铠甲!”
“地虎铠甲!”
接连五声铿锵有力的呼喝,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动作,同时从这五人口中爆发出。每一个名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炎龙侠一队五人的心头,让他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苍白。
【铠甲合体!】
熟悉的机械电子播报声再次响彻废弃工厂的上空,这一次,却不再是属于他们的荣耀。只见五道分别象征着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光影能量,如同受到了最精准的指引,从那五个崭新的召唤器中爆射而出,瞬间缠绕上了这第二小队五人的身体。
赤红如烈火,碧青似疾风,墨黑如玄铁,银白胜寒冰,灿黄若磐石!
光芒闪耀中,五套与先前一般无二,甚至在细节处更为精悍、更具压迫感的铠甲,迅速在他们身上凝聚成型!那流畅的线条,那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甲胄,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强大气息,无一不在宣告着,这是真正的——铠甲勇士!
炎龙侠一队的那五人,包括先前威风凛凛,此刻却狼狈不堪的炎龙侠本尊,几乎是本能地,僵硬地扭过头颅。当他们看到那五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铠甲,严丝合缝地穿戴在另外五个人身上,散发出比他们解除合体前更为澎湃的能量波动时,每一个人的瞳孔都骤然收缩到了极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这怎么可能?!”原炎龙侠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他们是唯一的铠甲勇士,这是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的信念,是他们身份的象征,是他们荣耀的源泉!可眼前这一幕,却如同最无情的铁锤,将他们所有的认知与骄傲,砸得粉碎!
其余四人也是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愤怒、以及一丝丝被背叛的屈辱。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会有第二支铠甲小队?为什么他们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召唤器和铠甲?难道……他们一直以来,都只是某种“替代品”或者“实验品”吗?
然而,那新出现的铠甲二队,显然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和质问的时间。
只见那新任的炎龙侠,赤红色的铠甲在尘埃中熠熠生辉,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身后那五个失魂落魄的“前任”,只是与其他四位新同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别挡路。”
一声冷硬,不带丝毫感情的命令,从新任黑犀侠那厚重的面甲下传出。紧接着,这五位新生的铠甲勇士,便如同五道离弦之箭,迈开大步,带着一股蛮横霸道的气势,径直从原铠甲一队五人的身侧穿过。他们甚至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其中一名队员在经过时,肩甲更是“砰”的一声,粗暴地撞开了一名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原队员,将其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种无视,这种羞辱,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加伤人。
“追!”新任炎龙侠低喝一声,五人身形晃动,化作五道流光,朝着那已经趁乱逃出一段距离的“恶土”疾追而去!他们的动作迅捷如风,配合默契,显然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战士。
废墟之中,只留下原铠甲一队五人,面面相觑,神色复杂到了极点,屈辱、愤怒、迷茫、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一时间竟是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曾经的荣光与骄傲,在这一刻,碎裂得如同脚下的瓦砾。
泽塔世界,军械库作战指挥室
“哇哦……”遥辉看着天幕上这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眼睛瞪得溜圆,“虽然……虽然对第一队感到有点惋惜……但是,这个第二队,真的好帅啊!特别是他们出场的方式,还有那个步伐,简直嚣张到不行!”
他一边说着,还下意识地模仿了一下那铠甲二队队员迈步的姿势,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把自己绊倒。
“是吗?嚣张到不行?”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又有些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地从遥辉身后传来。
遥辉一个激灵,连忙站直身体,回头一看,只见蛇仓队长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队、队长!”遥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蛇仓翔太的目光扫过屏幕,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些,他慢悠悠地踱步到遥辉身边,突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遥辉那因为穿着作战服而显得格外挺翘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抓了一把。
“啊!队长!你、你这是干什么啊?!”遥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跳了起来,脸颊微红,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几分羞恼和不解。他完全没想到一向沉稳的队长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蛇仓队长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愈发“和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丝“恶趣味”的坏笑:“呵呵,遥辉队员,你说那种话……看来是没怎么体会过,自己心爱的东西,或者珍视的身份,突然被别人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深处,却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遥辉被队长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意味深长的话语搞得一愣,他眨了眨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无辜的大眼睛,下意识地反问:“难道说……队长你……你体会过?”
蛇仓翔太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那丝坏笑迅速褪去,取而代K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仿佛带着无尽往事的释然与怅惘。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遥辉的肩膀,力度很轻,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自嘲。
“有是有那么一点点吧。”他轻声说道,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戏谑,“不过,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吧。”
说完,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边,拿起桌上那个他时常凝视的小小盆栽,指尖轻轻拂过翠绿的叶片。那盆栽的生命力似乎并不旺盛,叶片边缘甚至有些微微的枯黄,但蛇仓队长却总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照料着它。
“生命之树……吗?呵呵。”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苦涩。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两张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只能在记忆中追寻的年轻面孔。那是他曾经倾注了心血,却最终未能守护住的……生命。那份失去的痛楚,即使经过了漫长岁月的冲刷,也依旧会在不经意间,如针扎般刺痛他的心扉。
遥辉看着队长那略显萧索的背影,以及他凝视盆栽时那复杂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隐约感觉到,队长那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和举动背后,似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沉重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