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的空调发出嗡嗡声，李红旗盯着郭鹏飞后颈紧绷的肌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键盘敲击的节奏。
前世的此刻，郭鹏飞正是在第三次攻击中落败，牛黑客的数据流如毒蛇般绞碎所有防御，最终让方慧的定位信号永远消失在黑暗中。
“老郭，”李红旗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的皮质枪套，“我需要做什么？”
“守住门口。”郭鹏飞头也不回，镜片上的雾气因呼吸变得更重了，“如果有人闯进来干扰，我这五年研究的陷阱算法就白费了。”他的食指悬在回车键上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倒计时，三、二——”
屏幕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李红旗的瞳孔被映成幽蓝色。
郭鹏飞猛地按下回车键，键盘发出“咔”的清脆声响，攻击流量曲线瞬间从峰值暴跌，就像被利刃斩断的锁链。
“抓到了！”郭鹏飞扯下眼镜用力擦拭，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牛黑客的服务器在码头仓库区，IP地址定位到V6——和杨卧底说的转移点重合！”
李红旗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杨卧底的新消息跳出：“目标准备装车，五分钟内离开。”他望着墙上的挂钟，十点五十分，距离前世方慧失踪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系统，激活隐身技能。”李红旗低声默念，后颈传来熟悉的蚁爬感——这是悬案清算系统技能启动的标志。
他能看见自己的手臂逐渐变得透明，就像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去哪儿？”郭鹏飞抬头时，只看见空气中微微扭曲的轮廓。
“V6仓库。”李红旗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你负责黑进他们的运输系统，我去拿核心资料。”他摸到腰间的微型摄像机，金属外壳贴着皮肤，“如果半小时没联系，就带王队来抓人。”
仓库区的风裹挟着铁锈味灌进领口。
李红旗贴着墙根移动，隐身状态下的脚步声轻得像一片落叶。
V6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叼着烟蹲在门口，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映出半张脸——是佛爷手下的“刀疤强”，前世在方慧失踪案里作过伪证。
李红旗屏住呼吸从两人中间穿过，刀疤强的烟味熏得他鼻腔发酸。
仓库里堆满了木箱，最里面的铁皮柜上挂着密码锁，锁孔周围有新鲜的刮痕，显然刚被打开过。
他凑近一看，柜底散落着几沓文件，封皮上印着“佛爷集团核心成员档案”——正是前世警方找了三年都没找到的关键证据。
手机相机的快门声轻得像心跳。
李红旗快速翻页，方慧的名字突然刺痛了他的视网膜——在“失踪人口处理记录”里，她的照片下方写着“目击者威胁完成，运输路线已销毁”。
他的指尖发颤，几乎按不稳拍摄键，直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老大说今晚必须清空仓库。”刀疤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批货装车了吗？”
“装了一半。”另一个声音更近了，“不过刚才牛黑客说警局那边有动静，要不——”
李红旗迅速把文件塞回原位，隐身状态下的身体擦过铁皮柜，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刀疤强的脚步猛地顿住，手电筒的白光扫过柜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