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能那会儿我正好去茅房了。”许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神色如常,“你找我有事?”
如月见她滴水不漏,只得摇头:“没什么,就是来送早膳。”
待如月退下后,许栀才长舒一口气,她迅速起身整理衣衫。她推开窗缝,眯着眼迎着阳光,不由得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算算时间,母亲的忌日也近了。
她眸光黯淡下来,心生好些忧愁无奈,最后长叹出声,惆怅满池,唤醒了一整个春日。
离开许栀的院子后,如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她看错了,许栀昨夜一直在屋子里睡觉,可她在门口瞧见的那行踪诡异的人绝对不假。
越想越有些心忧,如月只得匆匆赶去禀报。谁知刚踏入殿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殷霁珩低沉的嗓音:“我自然是有分寸的。”
大长公主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点案几:“先前她那话你也听见了,你若是有分寸,就该收收心思,省得最后闹得自己都不愉快。”
殷霁珩笑而不语。
如月硬着头皮上前,拱手汇报:“殿下,奴婢有事禀报。”
大长公主眉头一挑,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奴婢今早去给许姑娘送膳,总觉得……”如月偷瞄殷霁珩一眼,只觉得他好像自己早晨瞧见的那位“许姑娘”身边的人,“姑娘似乎夜里出去过。”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低头,莫名的,她就是有些怕这个看着温润的王爷。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殷霁珩一手把玩着茶盏,垂眸盯着茶盏中浮沉上下的茶叶,不由得轻笑一声。
“就为这个?”大长公主忽然笑出声,“许姑娘起夜你也管?本宫看你这几日是有些闲了。”
如月一下子涨红了脸:“可是奴婢明明瞧见……”
“好了,”大长公主摆摆手,“去库房把新打那些首饰图样取来。”
不远处殷霁珩笑得眉眼弯弯,那神情一看便十分诡异,大长公主眼珠一转,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待如月退下,大长公主才敛了笑意:“昨夜你与她去哪了?”
殷霁珩放下茶盏,青瓷杯与檀木案几相触,发出清脆声响:“看了一出好戏罢了。”
“好戏?”大长公主笑了笑,“什么好戏大半夜上演,也值得你们不睡觉去看?”
殷霁珩笑而不语,托着下巴不知在回味些什么。
看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模样,长公主一下子有些无奈,语气瞬间严肃起来:“你若只是一时兴起我倒也不拦着你,只是眼下看来……阿珩,不是我故意扫兴,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收敛些,莫要让自己最后受了伤。”
“皇姐放心,”殷霁珩挑眉,“我自有分寸。”
“分寸?”大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一手握着茶杯,吹了吹茶汤,“你盯着人家姑娘的眼神,跟饿狼盯肉似的。”
午后,许栀正在寝殿帮大长公主挑选首饰图样。
“你瞧着哪样好,便让下人拿去照着打就是。”大长公主似乎对眼前人很放心,完全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些图纸。许栀也点头应下。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殿下!”如月有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府外抓到个鬼鬼祟祟的小厮,身上带着武安侯府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