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看到她那洁白无暇的黑色眼瞳后，他呆住了。
干净无暇的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哀伤，让人忍不住心生涟漪。好漂亮的眼睛……
樊芳把莫卓的手轻轻推开，重新把红色盖头盖好后，低垂眼眸“婚姻只不过是维持两国关系的一种手段而已，你不必在意，更不用强迫自己”
“我不在乎什么国家”莫卓波澜不惊，盯着樊芳的眼神有些灼热“或许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樊芳身体一颤，呼吸有些急促“你……你说什么？”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她或许可以忽略人们的嘲笑，可以忽略亲人的怪异神色，但却不能忽略自信内心深处的羞愤感。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莫卓再次掀起红盖头，仔细而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让人恐惧作呕的面容，轻声问道“可曾听说过齐天大圣？”
在炽热的眼神下，樊芳习惯性的低下了脑袋“听说过，手持如意棒，打遍天下无敌手，可谓是圣中至圣”
“相传齐天大圣成名前是人身猴面，幻印大成后才重新恢复容貌”
“你怎么知道？”樊芳惊愕抬头。
“大家都知道齐天大圣的幻印是一只变异猴子，但很少有人知道齐天大圣是人印合一，他就是幻印，幻印就是他”
莫卓伸出修长的手掌，手掌中心，一棵青草缓缓浮现“我的幻印是青箭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释放不出你的幻印”
早就听说过炫草皇子博学多闻、熟悉典章，没想到他还能知晓这样的秘闻。
从宽大的红色新娘服中伸出嫩白如葱的碧玉手掌，灵力在手臂中游动，转眼间的功夫，那诱人的玉手竟然变成了青色的层层肉墩。
“人印合一，天之骄子”莫卓喃喃自语，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娶一个这样的怪物。
因祸得福？莫卓自嘲。
樊芳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随即有些紧张的望着眼前之人“我可以恢复原本的容貌？”
莫卓轻轻点头，“当然可以，现在的你是人印同体，所以才会是现在这副容貌”
“那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当你达到水月境以后，能够真正掌控幻印力量，那时候就能恢复本来面目”
幻印分为七个境界，浮生境、水月境、形俱境、实体镜、共生境、大道境以及最后的神虚境。每个境界分十个阶段，每个境界每个阶段相差何止万里。
莫卓和樊芳都处于浮生境，是最低级的存在。
人印合一并不是共生境，而是一种特殊的状态，哪怕是最强如“医圣”，都没有做到人印合一，可见其困难程度。
莫卓的幻印是青箭草，没有成长可能，说不定浮生境就是他的巅峰。而樊芳却不同，她的幻印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她的潜力无限，毕竟是天生的人印同体。
走到窗边，抬头仰望满天星辰，莫卓眼瞳之中露出了寂寥的神色。
如果他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他也可以安静的度过一生。
如果他的幻印不是青箭草的话，他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坚定的踏上强者之路。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可怕的现实。
手掌轻轻探出，青箭草缓缓浮现随风飘荡，紧接着第二棵三棵第十棵密密麻麻的青箭草浮现，在眨眼的功夫间，便形成了一片青色草原。
再刻苦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命运。草原又如何，到头来还是废物。
看到眼前的一幕，樊芳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新房外，几道人影晃动，他们打赌新郎在新房呆不住一刻钟，但是他们等到天亮，也没有见到新郎捂着嘴巴跑出来。然后忍不住渍渍称奇。
口味这么重？几人喃喃自语，随即齐齐点头，对，肯定是这样！
樊芳长卧软榻，莫卓盘地而息。
一夜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