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赵国屯留。
十万大军绵延数里,宛如一条黑色巨龙。
玄鸟旗在空中翻飞,士兵们盔甲整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长安君成蟜急的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中军大帐里不停踱步。
他率军抵达屯留已有半月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赵军已经催他几次反秦了!
“咸阳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赵将庞煖已经催我两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
成蟜冷声质问道。
守在门口的侍卫摇了摇头。
“长安君,此事急不来!”
“你忘了华阳太后来之前的叮嘱了吗?”
“急功近利,只会一事无成!”
樊於期沉声道。
他久经沙场,深知耐心对战局的重要性!
“我知道此事急不来!”
“可是我已经等了半个月了!”
“你还要我等多长时间?”
“一个月?”
“王上只给了三个月时间!”
“如果我前两个月都不出兵伐赵,蒙老将军和王上不会起疑?”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我之见,今晚就与赵军合兵一处,反攻咸阳!”
成蟜瞪眼道。
他手中有十万大秦精锐,庞煖手里有十万赵国铁骑,二十万大军还拿不下咸阳?
秦国虽有百万之师,但大部分士卒都去修渠了!
咸阳剩的兵士不足五万,又有华阳宫做内应,他还杀不了嬴政?
“不可!”
“万万不可让赵军进咸阳!”
“否则就是引狼入室,我大秦危矣!”
樊於期顿觉不妙,赶忙摆手道。
他是想杀嬴政,让成蟜成为秦王,但他不想大秦被灭啊!
因为他的妻儿老小都还在咸阳!
“樊将军多虑了!”
“我既敢让赵军进咸阳,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来人,把樊将军带回他的营帐,没我的允许,不准他离开营帐半步!”
成蟜自信一笑道。
话毕,他朝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穿着黑盔黑甲的侍卫得到眼神示意后,立刻从衣袖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草绳,把樊於期给捆了起来。
“引赵军入咸阳,是取乱之道啊!”
“大秦危矣,吾命休矣啊!”
“竖子不足与谋!”
樊於期朝地上淬了口吐沫,忍不住大骂道。
可无论他如何叫骂,成蟜都置若罔闻,而且他还当即给赵将庞煖写了封信。
“等我杀了嬴政,成为秦王。”
“你就知道我的决策有多正确了!”
望着送信的侍卫渐行渐远的背影,成蟜朗声大笑道。
紧接着,不远处就跑来了一个斥候。
“启禀长安君,大事不好了!”
“昌平君被杀了!”
“农家魁隗堂堂主胜七刺杀嬴政失败,也被杀了!”
斥候推帐而入,单膝跪在成蟜身前,压低声音道。
成蟜闻言大吃一惊,但他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刚才我还在想找什么借口回咸阳。”
“如今昌平君被杀,胜七刺杀嬴政失败,我刚好可以进京勤王!”
成蟜笑逐颜开道。
“大王英明!”
斥候立刻恭维道。
周遭将士闻听此言,立刻也朝成蟜躬身行了一礼。
“众爱卿免礼!”
成蟜效仿平时嬴政在章台宫的模样,春风得意道。
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马蹄声很响,仿佛要将大地踏碎一般!
“赵军这么快就到了?”
成蟜眉开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