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仪式咒文的魔力构成。”
艾丽卡一时觉得手中轻薄的羊皮卷沉甸甸的，难以控制内心激动与向往，也慎重万分。
深知若雅典娜所言非虚，这东西蕴含的价值会无数人的觊觎，哪怕有两位王当靠山也会很麻烦。
“王已经知道了？”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雅典娜的话令艾丽卡意外。
“他真是个疑心很重，偏又不死心的男人。”
雅典娜素手轻抚材质柔韧的羊皮卷，口上埋怨着诉苦；“他要我试着解析古代弑神之法，那怎么可能，于是只能够退而求其次。”
“古代与现代，两种弑神仪式的差别很大？”
艾丽卡虚心求教，这方面她不可能懂得比不从之女神多。
“天壤之别。”
雅典娜笃定万分，一场仪式之中涉及到强制召唤，封印神力，虚弱神体，剥夺与转移神格。
这一系列在神族传承里也最高等级的禁忌秘术，偏差一个细节都会崩溃，即便她是智慧女神也力有不逮。
“没关系，普通的弑神者也很强大了。”
艾丽卡稍微一想就释然，如今也就她的主君做到这一步，她没必要好高骛远，心里美滋滋，想着成为弑神者，这是数十年以来的梦想。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终究是作弊取巧，怎么可能不承担风险。”
雅典娜也是个很恶趣味的女神，她很喜欢捉弄，欣赏人类反差的表情，总能够获得一种扭曲的优越感。
“成功概率预计约30%～40%，因为绕开了潘多拉的改造仪式，没有了魔女的祝福，你必须独自承受咒力灌体的痛苦与风险，普通人估计就坚持几秒钟，骑士稍好，大骑士存活的概率比较高一点。”
女神想从少女脸上看到畏惧，退缩，犹豫，可惜没能如愿。
“小姑娘难道不害怕么，就算是你这种精锐大骑士，还修炼过他给予的那种功法，肉身强度有所提高，精神上的痛楚是难以抵消的，稍有差池，不死也沦为白痴。”
艾丽卡轻松一笑，洒脱道：“30%～40%的概率已经超乎我预料了，这比起几百亿分之一的弑神概率来说，我倒觉得更现实一点。”
雅典娜一时语塞，她本想吓唬住这小姑娘，逗乐自己寻开心玩一玩，没想到低估了她的勇气。
“这么重要的事情，等王回来，我必须汇报才行。”艾丽卡说着眨了眨眼，看着雅典娜道：“女神冕下没意见吧。”
单凭个人之力，打残困住一个不从之神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必须要借助王的力量，这点毋庸置疑，沐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吧？
“要不要告诉他，随便你。”
雅典娜语气淡漠，在艾丽卡准备告退之际，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你真的确定他肯帮你，妾身记得没错的话，古往今来，还从未有一个弑神者麾下的骑士，也成为弑神者的例子，到时候你们之间的关系要如何处理呢，真令人好奇。”
女神的话意味深长，不给少女开口的机会就请她出了书房。
艾丽卡一步一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客厅。
精神恍惚的她，连撞上沙发扶手都没留意。
脚步颠簸，身体失去重心平衡，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自以为内心防线很坚强，可雅典娜的一番话如有魔力般环绕不散，总忍不住去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