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心中怅然,即便他亲自去了,即便他毕恭毕敬,心中依旧没有把握得到苏良这样的大才。
若能得到苏良的好感,便已经是万幸了。
“罢了,殿下此行小心,东宫那边必然会知道动静。”
房玄龄微微低着脑袋,轻声说道:“想必东宫也已经知晓苏良的动静,因此殿下不得有半点迟缓。”
“走吧。”
李世民和房玄龄一同出了秦王府,向西市走去。
小酒馆中,苏良还在桌前畅饮。
这家酒馆的百花酿是招牌,比洛阳的杏花酒还要好喝几分,香醇甘甜,回味悠长。
最适合消遣不过。
“子瑜,别来无恙。”李世民爽朗笑道。
李世民看着酒桌上的酒肉,笑道:“长安的百花酿是一绝,当年在洛阳,我和你提过一次。”
苏良笑道:“是啊,这五年来一直惦记着这口,如今来了长安,这不忍不住就赶紧来尝尝,没有第一时间拜访殿下,还望莫要怪罪。”
“怎么会,当年我应诺子瑜说要请你畅饮三百杯,如今是我未尽地主之谊。”
李世民坐下,房玄龄把店小二喊了过来。
没一会儿,小酒馆中三三两两的饮酒客陆陆续续起身离开,掌柜和小二也出了酒馆,顺带关上了门。
酒馆之中只剩下苏良、李世民和房玄龄。
“子瑜觉得如今大唐,如何?”
“四方平定,虽然还有一些小割据军阀但不足为虑。至于北方的突厥,气焰正盛,暂不可与之争锋,应当以守待攻。”
这份回答很中规中矩,称不上什么建树,也没有什么新颖的观点。
李世民脸上做出一副满意点头的样子,但心中有几分失望,他问的不是天下大势,而是长安皇城中的风云际会。
苏良自然也知道李世民问的是他和太子的那档子事,但他并不愿意在此下定论。
房玄龄看李世民和苏良的谈话云里雾里的,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子瑜为何突然来长安了?”
“追求功名利禄。”
李世民笑道:“这不是我认识的子瑜。”
苏良笑了笑:“我不过是一俗人罢了。”
李世民急忙接话:“若追求功名利禄,来我秦王府如何,普天之下,唯有我最知你的才能!”
“可我又不想太殚精竭虑。”
“……”
李世民和房玄龄对视一眼,隐约懂了苏良的意思。
如今秦王府和东宫的形势越发严峻,整个皇宫都知道这对亲生兄弟已经快要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苏良此来长安,自然不会是不知道这个情况。
他来了长安,又不做任何表态?
越是如此,李世民心中越发疑虑。
房玄龄换了话题,讨论起了当下民生和河北的旱情。
给李世民夺得了很多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