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神色有几分凝重。
每当提起那个姓氏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就像是一种病。
或许是因为这六七年来活的太小心谨慎,已经让她近乎有些病态。
这一切都要从七年前说起。
武德二年的秋天,对于刚刚立国不久的大唐来说,必然是个多事之秋。
有个人要谋反,并且为此掉了脑袋,诛了三族。
在这个乱世之中,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过这次,却绝不平常。
因为掉脑袋的是一位重臣。
准确的说是民部尚书,曾位及宰相,是晋阳首义的功臣,是佐命开唐的元勋——刘文静。
放给任何一个人评判,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谋反?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刘文静最后还是死了。
一个很无厘头的谋反罪名。
从那之后,刘家变成了朝堂中的禁词。
而魏婉也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和另一个身份,活了下去。
如今来说,她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愤怒?怨恨?
可能都不是,只是活着罢了。
当年,刘家事变,刘文静本想把她托付给李世民,但遭受拒绝。
随后转投给魏征,还是在太子的庇护下,她才得以存活下来。
当然,她对李世民也没有什么仇恨。
刘家的变故,和李世民有不小的关系,如果李世民再留下她。
那遭殃的不止她,还有李世民。
大乱之世明哲保身,并没有什么错。
但为了她愿意铤而走险雪中送炭的,则要万分感激。
所以,她不仇视李世民,但绝对感激李建成。
“刘家有恩于公子?”
让魏婉不解的还是这件事情。
九幽调查苏良数年,没有得到一丁点儿有用的情报。
总的来说,苏良的神秘就在于,除了一个名字和让人深为忌惮的实力之外,再没有任何信息被外人知道。
“是,只能说当年我能活下来,全靠刘公。”
魏婉摇头道:“没想到苏良公子也有命悬一线的时候。”
这些年,齐王李元吉和九幽组织的人,为了除掉苏良这个极度不稳定的隐患,派出去的杀手没有一百也至少五十。
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下过的毒至少数十种,但没有一种对他有用。
这五年来,东宫和齐王府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刻板的可怕印象,这个苏良,是个怪物。
因此,魏婉听到苏良说自己曾经被刘文静救走的时候,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