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我只是想问问为什么选择我?”
这是安东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在他过去十年的人生中,过了岁之后,几乎每年都有不同的痛苦。
九岁的时候自己得了脑膜炎,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但很快又掏空家底。
十岁的时候最爱自己的爷爷去世,再也感受不到那双粗糙但充满温柔的大手,再也听不到爷爷讲故事。
十五岁的时候,正当自己最叛逆最虚荣的年纪,父亲却没能挣到一分钱,家里穷得甚至连学费都交不上。那时候学校里的孩子们都流行穿奈克,而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十岁,升学考试失利,父亲生病,命运的苦就像海洋一般广阔,总也看不尽。
“呃...这个....”
脑海中小舞沉思片刻,轻声说道:“用你们的话说,叫至诚则神。”
“意思是当一个人真诚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感应到天上的神明,你在屋顶的哭泣,连上帝他老人家看到都难过。所以他打算让你顶替他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
“总之,真诚是可贵的品格,只有极度真诚的人才能听到上帝的声音。”
小舞如此总结道。
第二天清晨,病房里人头攒动,在数十个堆护士和实习医生的簇拥下,安仁医院神经外科赵主任,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梳理着油亮齐整的长发,沉沉地来到安东的病床前。
在赵主任面前,安东父母的腰几乎弯成了度。
“咳咳...”
赵主任轻咳两声,又看了看安东一家人,有些生硬地说道:
“根据最新的检查,安东除了双手受损,脑部轻微震荡以外。我们还发现,他的颅骨和外部神经系统也受到了很重的损害!”
说完之后,他好像害怕安东父母不明白,于是抬起头特别强调道:“这些都要安排手术!”
“你们来个人,去把住院费和手术费交了,我们这就安排手术。”
赵主任面无表情,例行公事一般地吩咐道。
但此时安东父亲却再也忍不住,无比着急地问道:
“可是赵主任,您昨天不都说他只是轻微震荡,稍微观察两天就没事了么?”
听到父亲的话,赵主任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今天的检查结果!谁知道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
“安先生,我的时间非常宝贵,请赶快决定:到底做不做手术,做的话就去交钱,不做就请立即出院。”
安东看到两行泪水在父母的眼眶中打转。
他们当然要做,但实在是没钱了。为了凑够昨天的住院费和检查费,安东的父亲放弃买药,甚至又去卖了血。
由于失血过多,此刻的安东父亲尤其虚弱,好几次他想要再求求赵主任,但话哽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