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宛城掾吏(1 / 2)

甄阜十万大军扎营于沘水之滨,而此时南阳几乎空虚,城中只有少数的军卒在维持治安,此时南阳城中民众都被蒙在鼓里,因为甄阜临走时,几乎只有几个亲信知道,就连各县令也被迷惑。

宛城的县衙里,任光在处理着公文,因为宛城县令对于朝廷公文几乎都不经手,他知道任光是个循吏,处事谨慎有度,便把大小事务托付给任光。

刚停下笔准备付交今日所有的文书,又有一封刚送来,无奈之中,打开一览,原来是朝廷文书,还是要各县做好清除逆贼的通报,上面说逆贼猖獗,渗入各县蛊惑人心。

任光把几个属吏都叫来,询问道:“从今日起城中一切可疑地点都要清查,这户籍你们你们重新再查,把流亡到此的人也要排查。”

几个属吏皆带着军卒纷纷前去查,但有个属吏却被任光拦了下来,任光对着他私语道:“我要派你去干正事,你过来。”

任光拿出一封安民告示,说:“南阳危急,宛城不保,唯有此物可以消弭灾祸,挽救黎庶。”

属吏看了看说:“任大人这一封告示管用吗?”

“只能蒙蔽一时,不过等到这月下来就可以见分晓了。你可知太守大人何处?”

属吏回道:“太守大人当然是坐镇南阳,署理机要。”

任光笑道:“你个小吏只知堂前小事,尚且不懂国之大事,我问你,最近可有太守大人发布的政令?”

“回大人,自上月以来,最后一封文告是说我官军出击剿贼已获大胜,请诸县之长务必安心处理政事,南阳无事。”

任光说:“若真的无事,那么为何这么多天都没有其他的文告呢?而且难道说绿林军都被剿灭了不成,这都是南阳郡守甄阜的蒙蔽之词,意在封锁消息,造成真的太平无事的假象。据我估计,南阳不保,宛城也会沦于敌手,其实上月这封官文刚发出时,我就有所怀疑,可我还是太乐观了,我以为南阳守军可以扑灭绿林军,可近日来我才知道绿林军已经超过万人,具体多少也都是未知。”

属吏震惊道:“那任大人意思是南阳不保了?”

任光点点头,又说:“新莽都难再治,更何况南阳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唯此而已。一月之内若是没有新莽军队胜利的奏报,就是风起云涌,江山易主了。”

属吏怀着失落的心退出去了,但这不是只有他的失落,芸芸万民的眼里新朝已危如累卵,尽管这中间胜负未分。

任光刚要离开衙门,一个去查户籍的小吏已经回来了,对着任光说:“大人,据我刚刚查访,这附近确实闲人甚多,大多是逃荒的难民,但是也不乏一些新增的迁移人口,大人要不要把这些人再详查一番,说不定还是绿林军。”

任光摇摇头说:“不可如此,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凭现在的宛城守卫,要进行清查几乎是不可能。但是又不能不动……这样吧,我直接去趟新野。”

新野阴家,阴陆此时在书房里,翻阅着这些日子收来的田税册,阴家虽然祖上不是什么高官贵胄,但在旁人看来,阴家依旧是南阳大族。

但是经逢乱世,光有钱财免不了被人觊觎,阴陆此时就在想这个问题,自上月以来,他一直结交宾客,收买心腹,扩充实力。归根结底,阴陆也就是想守自家安宁,并不想图谋起事。

但是此时南阳动荡,绿林军压境,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来息事宁人。突然人影在窗前摇晃,阴陆便知道是阴识。

阴陆道:“识儿,不必躲藏,进来吧。”

阴识走进来,说:“父亲脸上略有愁色,是为南阳乱局吧,天下大势概不能以一人之心所定,此时天下汹汹,乱军突起,是谓不可避免之势。”

阴陆脸色阴沉,说:“天下大势岂是你可以指手画脚,如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私交南阳心有不轨之徒。”

阴识连忙附声说:“父亲不必动怒,我自当不出府门,为父分忧。”

阴陆又问:“兴儿与丽华近日来在干什么?”

“阴兴在自从上次认识了刘縯,就与此人来往不少,虽是私交,但情谊愈重,甚至不惜花重金来资助刘縯。丽华倒是安分,没有什么行动,每日只是通读书籍,颇有长进。不过父亲也不要惩处兴弟,兴弟也是为我们阴家扩充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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