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前，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咬牙冷声道，“你别话里有话。”
“哈哈！”
爽朗的笑声回荡开，完美的五官，灿烂的笑容，黑色的长发不知何时没有再束起，随性地披散在身后，几缕水珠溅落在他的发间，折射出晶莹的光芒，透着慵懒与惊人的美。
秦素再一次感叹，这是一个妖孽。
翟凌云亲昵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别皱眉。”
秦素故意皱得更紧给他看，在看到翟凌云不满地蹙起了眉头时，她才笑了开，“走吧。”翟凌云失神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唇角轻扬，深邃的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温柔，自喃道，“素素，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很可爱。”
秦素也许自己都没发现，在翟凌云面前的她偶尔会表露出属于小女儿的一面，而不是人前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的秦素。
翟凌云与她并肩行着，沿着水流上方行走，风调皮地吹起两人的发丝，卷在了一起，落下时又分开。
反反复复，永远剪不断他们之间的缘分。
血腥味从空气中飘来，让秦素皱起了眉头，在地狱之门的那一年，她最害怕的就是闻到血腥味，因为那常常是小恶的血……
那一年，见不到一点光亮的黑暗世界，是他们最不愿去回想的一年，再强的生命气息，在那种地方穿行过一次，都会觉得虚弱。
小恶跟小龙身上的伤口更是没有一天停止过增加，所以出来后，秦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停地采药，炼药，炼药……
不厌其烦的炼药，让她这段时间的精神力更为凝练，也让小恶跟小龙在丹药的帮助下，很快恢复了健康。
可实力的不够，那种无能无力的感受让秦素记住了。
秦素寻着血腥味走去，翟凌云紧跟在她身旁，手牵住了走得略急的她，看着她，懒懒地说道，“一起走。”
秦素怔了一下，手心传来的温暖，让她笑着挑挑眉。
“好。”
秦素的脚步不再急促，仿佛平静下来的心，不再漂浮不定。
血腥味的源头，伴随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响起，映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女子虽一身粗布衣裳，可样貌清秀，五官小巧，衬得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更是透着几分楚楚可怜，虽比起秦素所见过的女子要逊色不少，但也算是中等之色。
男人样貌端正，身材较高，把右手的上衣袖子缠在腰间的特别装束，应是经常上山打猎的猎人，因为猎人时常需要使用重弓箭，每次使力，肌肉蹦起，总会将衣服崩裂，久而久之，节俭的猎人就干脆捋起一只袖子收起，习惯了，很多人也就忘记了。
跌坐在溪流旁替木头清理伤口的小翠低低啜泣着，声音哽咽的响起。
“木头哥，你被蛇咬了为什么不说，现在可怎么办……”
“这蛇毒性不是很强，不会有事，不是已经把毒血挤出来了吗？现在等狍子他们来了会处理好的，别担心。”
张木头唇色紫白，明显是中毒的痕迹，疲倦的面色恨不得能立刻闭上眼睛休息，可在看到小翠止不住的眼泪，只能先温言安慰。
“如果狍子哥他们没来……那你……”话还未落就又哭了起来，可又因为害怕不敢哭的太大声，破破碎碎的哭声传来。
翟凌云不满地皱了皱眉，拉住了想要上前的秦素。
“那女人很吵。”
“可是男的受伤了。”秦素挑了下眉头，见翟凌云迟疑了一下，手心挣了挣，“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
翟凌云闻言手心攥紧，大迈步地走向前。
五年来的第一次，离开了秦素之后就极少踏进人类世界的翟凌云，再一次迈出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