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你家能同意吗?”李坤道,“再说,即便同意,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你家的那个环境里,还不是最底层的?我不想那样。”
“兄长怎么会这么说?”
李坤看看这个小女孩。不对,已经长大了,就是很多时候冒孩子气。“你又不笨,怎么会不明白呢?”
刘云愣了半晌,眼泪又掉了下来。
李坤发现一个特点,那就是刘云的眼泪非常勤。一旦不好了,眼泪就会来;一旦好了,马上就没了。
这不,又开始了,还得自己哄。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总会有个办法,比压在心里要好吧。”李坤道,“何必自己难为自己呢?”
“兄长的话让人不太懂,好像很有深意的。”
“是啊,你今天想说什么来着?”
“妾想让兄长回锦城,”刘云答道,眼泪又出来了,“可是怕兄长不跟着去,”
“行了,不就是一个公主的身份嘛,何必把你难成这样?”
李坤不再犹豫,与其都难受,还不如挑破呢。
“兄长说什么?”刘云本能的反问道。
随即明白了,“兄长早就知道了?”
李坤离开了床边一点,开始在屋里踱步,
“我又不笨。”
“哇”的一声,把李坤真的吓一跳。回头看去,却见刘云趴在床上开始哭,身体一抽一抽的,这回却是真的在哭。
李坤于心不忍,走过去,坐在床边,“我就是知道,也没有说走,也没有走,你这样做什么。”
刘云反应倒是快,马上爬了起来,“兄长不走了?”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
随即看看这个泪眼朦胧的青春少女,感到还是可怜多些。
“但是我总得需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李坤道。
自己推测出来是一回事,别人告知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不复杂,妾告诉兄长就是。”刘云倒是没有想隐瞒。
“汉中的王平给锦城奏报,收复了魏兴郡。随带着给宫中和大将军蒋琬写信,说明了此次作战的详情,请求宫中和大将军拿个主意,把先生留下来。就是指兄长。”
“锦城开始游移不定的。王平将军又单给大将军写信,问大将军这么多年筹谋北伐,没有进展。每年都派姜维率汉军去西羌攻打,却是无功而返。再想丞相当年,连年用兵,多次北伐,却没有夺得曹魏寸土,反而落得秋风五丈原。如果真的想成功,为什么不抓这个机会,试试呢。”
“自然了,这是后来宫中和大将军给妾交待事情的时候说的。当时,锦城犹疑之余,的确还是动心了。偏偏王平将军还说兄长不爱虚名,不爱官位,不喜钱财,还要离开。锦城没有办法了,种种缘由之下,最后就派妾出来了。”
“后来,兄长就知道了。汉水的事情不是巧遇,是安排的。在西城,跟着兄长,也是想留在兄长身边。随即兄长却没有走,在西城和上庸间来回徘徊,当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到了兄长制作了耕犁,又带着汉军夜袭了上庸,才知道怎么回事。锦城随之震动,让妾想尽办法留下兄长。”
“然后你就施展了美人计?”李坤问,
“兄长莫要冤枉人,”刘云此时有点恢复了常态,
“兄长自己想想,妾是想和兄长接近,却没有以身……,”随即犹豫了一下,跳了过去,“即使是现在,也不过还是有分寸的。”
“而且,即便如此,锦城也是让妾自己决定,喜欢就好,不要勉强。如果兄长执意要走,也不强迫的。”刘云看看李坤,
“锦城是有心留,但是也绝不做自己得不到,就不让别人得到的事。”
“那你现在怎么想说了呢?”
刘云脸色一红,“妾不想兄长走,又没有办法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实在是太难受了,还是说出来心里好受些。”
“何苦,”李坤谈了口气,“你轻松了,我就惨了。”转身准备走。
“兄长要走?”
“废话,你是不是糊涂了,该睡觉了。”李坤没好气的道。
“妾睡不着。”
李坤一皱眉,心还是软了,“你睡吧,我陪着。”随即喊侍女过来。
刘云又盖上了锦被。李坤坐在旁边,感觉好累,没精打采。
“妾睡不着。”
“你把话都说了,我也没有说走,你还有什么睡不着的。”
“兄长还没有说回不回锦城呢?”
“没想好。不骗你,真的是没想好。”李坤道,
“我原来以为你是锦城刘家宗室的女儿,倒没有什么。后来推测出你是宫中的,一直没有想好。不是今天。”
“兄长什么时候知道的?”
“武当县。”
“傅佥说的?”刘云的眼睛开始变大。
“不算。是我和他聊天,然后自己推测出来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没有想好。现在你明说了,实实在在地不知道怎么办了。”
“兄长回锦城不行吗?锦城不会亏待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