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依只觉得自己大脑轰隆一下子,犹如山洪爆发,震惊的只剩下一片空白和不知所措,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司时翰的那些话,订婚之喜,双喜临门,知根知底,深得许老爷子赞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难道许慕凡和他离婚,就是为了给别人腾位置?
难道她失踪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忙他的订婚和温香软玉在怀,根本就没时间没精力来找她?
难道他将离婚证给她寄过来,只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他和他已经离婚了,让她不要再纠缠了?
难道他让司时翰把她的DR戒指寄回去,是为了哄另一个女人开心,给另一个女人承诺?
难道......
沈佳依瞪着眼睛,干涩的张了张唇瓣,却发现,自己好似失声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其实真的,真的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司时翰,让他和她讲清楚,说明白,就单凭司时翰一张嘴,她怎么能信?
可是明明告诉自己不要信,这都是假的,都是司时翰一个人整出来的一场阴谋,就像当初在炼狱,两个人共处一室,然后让许慕凡亲眼看到,让许慕凡误会一样,现如今不过是用在了许慕凡的身上,故技重施。
可是她的心中竟然还有一个潜藏着的声音在告诉她,如果是真的呢,如果司时翰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该如何自处?
“不会的,不会的,我得相信他,对,我得相信他。”
沈佳依摇摇头,眸光发红的看向司时翰,“司时翰,我说过的,我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是真,是假,是不是片面之词,我们可以走着瞧。”
司时翰狭长的眸子闪烁了几下,轻轻的将衣领上被沈佳依抓出来的痕迹抚平,修长高大的身影慢慢的站了起来,“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要是还想好好活着见到许慕凡的话,最好这几天乖乖的吃药,好好的听话,不然,或许等不到你看到真相的那一天,小命先保不住了。”
“什么意思?”
沈佳依心神一动,脑海中唰的闪过什么,纤细的手在后脖领出拉了一下,她眯紧眸子问道,“这个,你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是疑问句,可是沈佳依的心中却是无比的肯定。
能够对她生命造成威胁的,还是她不知道的东西,除了后脖颈莫名出现的那个红点,别的她还真想不出什么来。
司时翰顺着沈佳依的手看去,眸光闪了闪,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原本深邃的眸子越发的晦暗了几分,直到沈佳依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指尖颤动了一下,快速的将衣领松开,向上拢了拢,才掩饰什么,继续开口,“我当初昏迷也是因为这个?”
“恩。”
本来以为这次沈佳依开口问,也没对司时翰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毕竟他如果是想让她知道,早就告诉她了,可是刚才她问,那货闭口不言,摆明了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没想到这次司时翰却出乎意料,回应了一声。
虽然只是一个淡淡的没什么感情的恩字,可沈佳依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然,也不过只是一瞬,下一秒,沈佳依回过味来,突然生出了一种置身冰窖的感觉。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小红点,好像是在她和许慕凡准备回沈家那天,她被许慕凡嘲笑,一时不敌,害怕被许慕凡就地正法,慌不择路从房间内跑了出去,再然后,她的身后突然窜出来了一个身穿许家下人服饰的男人,急匆匆的撞了她的肩膀,将她撞到在地,而后她就感觉后脖颈一下刺痛,当时还以为是被走廊里随处摆放的巨大盆栽的叶子划到了,并没在意,现如今好像看起来,那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先不说,许慕凡住的地方,向来要求比较严格,非有事,不得随意入内。但凡是在许慕凡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所以他的漪澜小院平日里才会那么安静,更何况是许慕凡的卧室,更算的上是许慕凡的禁区。
那个下人为何就偏偏那么巧,从她的身后突然窜出来,而且绝对是她没听到动静,明明她打开房门的时候,还因为心虚特意向门外看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才出去的,那个下人究竟是躲在哪里?
最让她感到心思缜密的是,她后脖颈出现刺痛的时候,摔倒的地方,正对着一盆尖叶的盆栽植被,那盆盆栽植被的叶子也刚刚好划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产生了刺痛感,正因为如此,她才得以忽略了后脖颈小红点那个位置。
那个下人将她撞到之后,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一直垂着头不停的鞠躬,浑身颤抖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当时还以为对方是吓到了,还傻傻的反安慰人家没事,放任其离开了。
现在想想,她竟然连那个人的长相,声音,都不知道!
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