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草药上似乎更有天赋。老者也乐意交他东西。
不过少年每次习药草知识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老者对此也不太在意，心里却是狠狠地记了一笔。
哪个人能没有自己的秘密呢。
听说少年的父亲并不是病入膏肓，那种剧毒，老者虽能治，却不能治好。
陈凡重复着每天的炼药认药调药过程，手法也越发娴熟，身体素质也越发健康壮硕。
陈凡体内丹田破碎，应该是不能修道了。更别提更远的大剑仙了，对于他，太过遥远。
剑修气沉丹田，剑气纵横无双，单论杀伤力，没有任何一种修士可以比拟剑修。
但修行剑者，却也是少数。一是因为本命飞剑不好养，而是因为练剑太苦。
直到丹田破碎后，陈凡表面并没有太过悲伤，他还是认真调药，男儿有泪不轻弹。
“想练剑吗？能吃苦吗？”
“练剑，是我父亲的夙愿，就算再也不能练剑，我也要握剑。苦，我三岁就开始吃了，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
看着目光越发坚定的少年，老者目光飘到了远方，自己和少年同岁的时候，好像也立过比他更豪的壮语。
“你的丹田有没有感到什么变化。”
少年愣了愣，他不会修道，自然感应不到丹田的变化，他只是摇了摇头。
“你的丹田就算不比寻常人的丹田，但这么多天都沉浸在药草灵草的熏陶下，你的丹田周围也被绿色覆盖。”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曾经有过记载，道祖丹田也曾有过破碎，但为什么还能达到那飘渺无形的至高境？”
老者止话与此。
少年听不懂什么道祖，什么十五境。
他只知道自己丹田可以修炼了。
“你已经有了我看家的本领，虽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在外，这身本领也能让你不愁吃喝了。”
“既如此，你就走吧。”
老者看不出面部表情，依旧懒懒散散的躺在座椅上。
少年一下愣住了，不过并没有思考太多。他先是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又将今日的饭菜准备齐全。
少年再次跪拜了一下老者，少年没有多说，在父亲去世后，他便发誓，从此之后，不跪天地，只跪至亲。
短短数月的朝夕相伴，少年已经把老者当成了自己的老师，尽管老者不愿承认。
少年最后看了一眼老者，他似是睡着了，他在哪里，道，就在哪里。
少年脚步放轻地走去了阁里，他自己也想不到的是，凭借药阁内的灵草气息日益滋润，自身境界早已到了武夫二境。
灵草多难得，高品质灵草更是难得。
为何少年会找到二品灵草，为何小镇内又有这么多的灵草。
不得而知。
少年好像真的走后，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阁子内的某阴暗处，竟出现了一道人影：“真的舍得吗，师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想要收了小师弟，为何还要这么傲娇。”
老人撇了人影一眼：“瞎说，谁答应收他做徒弟了，那种傻到把自己一切都给别人的小子，怎么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师父，您又傲娇起来了，不过，小师弟这种性格，在外面肯定是要吃亏的，而现在各大神朝都有神子出世，咱们这一脉怕是争不过啊，他们一出世的异象一个比一个他妈离谱。”
“哼，所以你小子以后多照看一下这小子，这小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善良了，这点一点都不好。”
听懂了老人的言外之意，那道人影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明白了，师父。”
陈凡决定自己要先去大周的各处转转，毕竟这是他的家乡，也是他比较熟悉的地方，出门在外，外人多，熟人少。
一路上，陈凡风雨无阻，上次离开小镇市的惶恐，忐忑，不安都消失了，少年的眼神肩头本就应该是草长莺飞嘛。
浩然私塾。这是出小镇后看到的第一个景象，私塾前还有半截枯木，春莺时不时地低鸣。三个毫不相干结合形成的景物配着书童们的琅琅之声，却也显得恬静了。
教书先生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面容是严肃坚毅的，一幅黑色眼眶更衬他的严谨。但在私塾的孩童，都知道，先生是个热心肠的，待他们极好。
陈凡走到私塾前，刚好是课程结束的时候，先生并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很快转过头。
少年挠了挠头，不知先生是何意，他爹一直说过，读书人，都是好样的！
他一直不曾理解为什么读书人是好样的，但第一次见到读书人，还是很有学问的先生，少年终于明白了读书的好。
这位先生，总是让人感到和善。
“小友，不知你来此地，是想干嘛？”中年人淡淡地笑对他。
少年涨红了脸，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声咪咪地说道：“我第一见到先生，第一次看到读书人，第一次进私塾。”
“哈哈，你以后也会有很多第一次的，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你这个人，我很喜欢。”
少年想说点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从小镇里出来的，说出来的话被先生瞧不起咋办。
“好了，你不必多说，为什么我很喜欢你，日后就明白了。”
说罢，先生手里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几部书籍。
少年还不识字，只是辨认了几月药草，识得字确实是不多。
先生看出了少年的囧样：“这一本大书，叫《道德经》，是道祖所创。这本小书，是《步走》，锻炼身体素质的小功法。”
少年一时间愣住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先生要对自己这么好。
少年破天荒的开口了：“先生，今日之事，无以为报，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报答不了你什么。”
夫子哈哈大笑：“小家伙，你放心，这些东西我要不了你什么，等到日后，你答应我一件小事，可好？”
少年尴尬地摸了摸嘴角：“我知道了，先生。”
夫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两本书籍放到布袋里，送给了少年。
“继续向前进吧，这里并不是你的终点。”中年人轻声说道，周围的气息时隐时现。
少年心想，先生定是位大练气士，连影响周围都可以做到，太了不起了。
少年把布袋背在身后，先生并没有多留，继续地下着棋。
少年不懂，先生为何，要自己下棋？难道是什么新玩法？
少年又独自向大周各地行走，但这两本书籍少年怎么也看不懂，对于他来说，太深奥了。
在路上看到新鲜的果树，少年原地跳跃，竟然蹦了两三米高，轻而易举地摘到了灵果。
被灵气沾染，普通的果树也变成了灵果，虽然不能延年益寿，但也可以壮硕自身。
少年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为啥自己能跳这么高，额头碰到树枝上，红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