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脑海提示。
周凡稚嫩脸庞会心一笑。
其实。
降临四个小世界，他自己的书法早已浑然天成，不过每个小世界的规则不一样，既然这个小世界能在书法上获得悟性，只怕这书法应该有所不同。
想到这。
他立即拉住母亲，指了指笔墨纸砚。
母亲脸上露出惊讶，但很快就被喜色遮掩，她是江湖儿女，习惯了刀口过日子，可她并不希望自己儿子也过上这种生活。
儿子现在喜欢笔墨纸砚，这是好事。
母亲连忙跑到书铺，购买了一沓白纸还有上好的笔墨砚台。
同时。
她又买了几本启蒙书籍。
回到家中院落。
几位结拜兄弟一听，都露出喜色，张罗着要给侄儿请一位先生。
母亲摇头说要在等等，孩子太小，先学会练字。
不过她还是请了私塾先生教导周凡练字。
读书先练字。
这一点。
考过状元的周凡早就知道。
于是。
白天他跟着私塾先生练字。
到了晚上，他自己则在昏暗油灯下，看着白纸沉思。
显然。
正经的练字书法似乎并不会获得悟性点。
他闭上眼。
识海中重新出现黑水河畔，那白衫士子落笔的画面。
画面像是慢镜头。
白衫士子一笔一划的动作清晰显现。
很快。
周凡睁开眸子，瞳孔闪过一丝恍然。
他重新看向白纸。
手中毛笔轻轻动了起来。
25字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勾勒的字体线条仿佛沿着天地的规律落在了白纸上。
嗡嗡~
字体笔画全部勾勒完毕。
“叮！你书写了苍劲之体，领悟天地之灵，悟性+537819336。”
“叮！你落笔如神灵，感悟天地之息，悟性+537819336。”
“……”
随着脑海提示音传出。
白纸轻轻颤动起来，随即就悬浮在了半空，纸张像是拥有了灵性，抬起前端朝着周凡一拜。
周凡笑了笑，毛笔在白纸中间一点。
苍劲的字体从白纸中挣脱而出，它看着周凡，字体线条躬身再次一拜，随后从窗户中飞跃而出。
白纸落在了书桌上。
周凡眸子随着这个‘正’字，穿过县城小巷街道，来到了一间客栈。
客栈中白天那位书生倚窗伴读。
似有所感。
书生抬起头，看到了正字漂浮在了他的眼前，他大惊失色，但很快就察觉到这个字的笔法似乎非常熟悉。
明白字体是他经常书写落笔的苍劲之体，又察觉这字没有什么恶意后，书生顿时惊奇，天下间竟还有如此怪异之事，不过想到这世间有妖，有神佛，便释然了，只当是自己的一桩机缘，
而接下来的半个月。
书生跟字体渐渐熟悉，他甚至还照着字体临摹，但写了无数个‘正’体，都无法让字体具有灵性。
周凡看着哑然失笑。
这书生浑身没有一丁点的修为，又岂能赋予字体天地之灵。
只是他看出来，书生身上有一股韧劲，越是写不出来灵性，书生就越不会放弃。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书生练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却始终无法令正字具有灵性。
周凡摇头，这书生只是徒劳无功。
他的目光也不再关注书生，而是落在了黑山那间修缮过的泥土佛像庙宇上面。
十载寒暑过去。
庙宇越发的恢弘，浑然不见当年一丝的破败。
并且令周凡惊讶的是。
这泥土佛像经过十年信众的参拜，居然凝聚了灵性，彻底成为了一尊真正的佛灵，哪怕不用周凡去刻意清除黑山的鬼魅妖类，这佛灵也会主动去镇压这些魑魅魍魉。
“这就是香火之道么……”
在降临之处。
他就明白这方小世界无比混乱，连本源都模糊不清，如果不是他拥有轮回权杖，在一定程度更改了一些混乱规则，即便他参透了《大妖魔经》和《佛陀语录》，也无法自创出《观佛陀经》。
而且。
这方小世界妖魔遍地，游魂野鬼到处在人间弥漫，虽然因为百姓的参拜愿力，滋生出了城隍，山神等超凡之灵，但这些天地之灵，人间之灵却根本不敢庇护人间百姓。
因此山神渐渐消失，城隍慢慢破败。
百姓对神明没有了敬仰。
整个天下都充满了压抑和绝望，生活的空间受到妖魔鬼魅极大的挤压，然而纵然如此，这些百姓依旧存活着，尽管活的麻木，可他们却顽强的活着。
如今。
黑山有了泥土佛像，这里的百姓受到庇护，自愿去参拜泥土佛像，无数民众愿力凝聚下。
天地佛灵自然诞生。
这就是香火之道，同样也是这方小世界对混乱秩序的本能维护。
周凡看着那尊佛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