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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符文在安普尔的身边漂浮着,发出阵阵幽光。
感受着流淌在身体内部的魔力,拥有“皇士”称号的少年满意的勾起嘴角。现在,能够与书库沟通的他,已经远远不是其他那些无知货色能够企及的存在了。
“法尔丝!!!安普尔,你这卑鄙小人!”
玛蒂骂道,紫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身体愤怒地颤动。
那个无耻的混蛋,竟然用魔法对法尔丝发起突然袭击!万一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想到这里,玛蒂握紧了双手,指甲几乎都要嵌入了手心之中。
一片烟尘之间,无人能够看到红发少女的情况。其内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有身着华丽的少年的嘲笑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
“看到了吗?玛蒂?这就是违逆我的人应得的下场!只有像是我这样强大的魔导士,才能够在这充斥着残酷竞争的学院中生存下去!至于你这种不入流的次品,就应该老实滚回——”
狂妄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因烟尘散去,逐渐显露出了被隐藏在其后的两个身影。
——红发的少女,以及银发的少年。
除了银发少年的衣着褴褛,看起来就像是在森林里的泥塘中滚过一样外,无论是红发少女还是少年身上都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而在据他们不远处的地面,数道将大地撕裂的切口反映着之前漆黑利刃的唯一战绩。
(这个人,到底……)
红发的少女手持一把散发出红光,装饰着狮子头像的巨斧,正戒备地指向安普尔的方向。但她的眼神却不受控制般地瞟向旁边的银发少年,带着好奇和讶异。
在安普尔完全发出攻击之后,她才明白了自己即将受到攻击的事实。那毫无疑问是正式魔导士才会被教授的高端技能:无声,迅速,而且致命!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绝对无法避开这次攻击,即使现在开始尽全力准备防御,她依然没有信心能够在利刃加身之前将防护符文完全展开。但这位银发的少年在千钧一发之时突然冲到自己面前,在自己做出任何反应前拉住了自己手臂,并以一种轻松到近似荒谬的举动带着自己躲过了所有的利刃攻击!
之所以“荒谬”,就是少年的速度明明和普通人无异,但每一次都在最合适的时机前往了最恰当的,能够回避开利刃攻击的地点——就像是,受到了救世美神的庇护一般!
法尔丝很清楚,虽然自己知道的学院强者中,并非没有不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但都有一个前提,就是“使用魔法”。然而,这也是最让法尔丝感到惊讶的地方,而且难以置信——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使用魔力的迹象!
那样的话,似乎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在安普尔产生“攻击想法”的一瞬间,少年就在短短数秒内完全看穿了他的进攻模式,并且做出了相应的行动。
但这真的有可能吗?
即使是对安普尔的魔法技能一定程度上有着了解的她,在突袭之下也不过是这般表现。难道这位少年是与安普尔相当熟悉的人吗?但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会违抗安普尔的意志来保护她呢……
正当法尔丝的头脑被疑惑充斥的时候,天马也在思考。
虽然是通过“眼”提前感知到了对面这个“富家子弟”的突袭意图,但如果喊叫提醒,反而会让红发少女分心,所以天马立刻做出决定,亲自将玛蒂的友人拉出对面的攻击范围。
虽然结果看起来是成功了,但少年扫了一眼那些在不远处地面上看着就很吓人的魔法攻击痕迹,内心中却是产生了新的疑惑:
面前的这个“富家子弟”,他,到底是……
银色的发丝之后,黄金之眼产生了一丝悸动。就在这时,曾经的王者已经感受到,即使在另一个世界中,那些能够称作“智慧生物”的心灵,也是难以明晰的奇妙存在。
“表层”与“深层”。
毫无疑问,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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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
安普尔举起金色的长扇,笔直指向天马。同时,身着紫袍的随从们也开始围拢了过来。
“一个路过的tourist(旅行者)而已。”
银发的少年耸了耸肩。既然已经下决心做出了行动,就不能够再有丝毫的退让——这可是克罗弗多的家训之一。
“因为看到阁下正企图对一位女性发起并不光彩的突然袭击,出于一位绅士的正义感前来阻止罢了。”
两位少年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不需要洞悉心灵的“眼”,只在短暂地目光接触后,天马就能够感受到自己与对方的相似之处。那种强烈的信念,是曾经身为决斗怪兽之父的存在拥有过的,十分熟悉的存在。
并不是单纯的对于“权力”“金钱”之类的欲望,所谓的支配,归根到底都只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为此不惜走过很远的道路,去实现深藏在内心中的,某种“目的”的“手段”。
“哦?你这个人,似乎有点意思啊。”
安普尔笑道,随后再一次挥手让周围的随从退下。
——他是否也产生了相同的感受呢?
“能够在我这个年级首席的攻击下去保护别人,不是狂妄自大的杂鱼,就是确实有着真本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天马幻也。”
言语,能够映照出人的内心。
精神,觉悟,立于敌前的勇气,承受万难的毅力。言语即是最初的交锋,即是判断对方有无与自己在同等舞台上竞争资格的试炼。
“古怪的名字……不过我记住了,天马。我的名字是安普尔·M·菲尔德,务必请你也竭尽全力地将它刻在头脑之中。”
轻轻挥动金扇,安普尔微眯起眼睛。然后,他就说出了令除天马外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的话语:
“现在,就在这里,我以菲尔德家族的名义,向你,天马幻也,提出正式的魔导对抗战要求。”
……
……
短暂的寂静,随后,就像是一颗石子被投入平静的湖面之中般,是猛烈的爆发:
“什么?”
“我没听错吧,是‘魔导对抗战?’”
“‘皇士’大人竟然会……”
很明显,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约架”了——完全不知道“魔导对抗战”有什么意义的天马也能意识到。因为,不仅玛蒂等人,就连那个富家子弟的随从们现在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安普尔!你这是想干什么?天马他可不是这里的学徒!”
玛蒂怒气冲冲地喊道。
“我当然知道。”
扫视了一圈议论纷纷的众人,安普尔不耐烦地用扇子轻敲了几下手背。最后,目光停止在了天马的身上。
“他是来自哪里,到底是什么人……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他看穿了我之前所有的攻击。这就足够了。”
“皇士”可不是一个虚名。
他能够确信,即使是那些老练的魔导士,也没有办法能够在不使用魔法,只凭借“预判”的情况下躲闪过所有的攻击——即使,自己并没有用出全力。
安普尔现在知道的,就是银发少年“完全看破了他的攻击”这一点。
但他是如何做到的?
名为“皇士”的少年自然对此很感兴趣,不过他当然不会直接去向银发少年发问——只要头脑正常,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底牌展示给对方。而面前的银发少年,很明显,绝不是那种愚蠢之人。
所以,要解决这个疑惑,没有比一场战斗更好的方法了。
没有别的什么理由。
或许,名为安普尔的少年内心中确实隐藏着许多,但现在这些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一名无愧于首席的,合格的魔导士应当存有的想法。
不过,大多数人,是没有能够洞悉他人心灵的能力的。所以,“表层”就是他们作为判断的唯一标准。
这份挑战,实际上就是在立威和杀鸡儆猴——大多数人都会这样想。
毕竟,人们只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在心中希望主子成为“不能被违逆者”的人,自然会得到这样的理解。而本就抱持着恶意的,更不会花功夫在心中去美化自己的敌人。
少女就是如此。
“你,把手里的那根棒子借我用用。”
一名围观群众突然感觉有谁拍了他一下,刚转过头,就和玛蒂冰冷的脸对了个正着。
“……棒……子?”
“嗯,手里那个。”
低头,这名魔导士学徒才终于确认,被紫发少女指名要的确实是自己手里的东西,而不是别人的或者地上的什么。
然后,他就出离的愤怒了:
“什什什什么!你说棒子?你知道吗!这这这可是我们家传了好几代的施法手杖——”
“拿过来。”
“……是。”
看到少女的周身似乎开始释放出某种漆黑的气息,家训是“独善其身”的这位仁兄不禁打了个寒噤,身体也顺从了本能的警告,赶紧将自己的传家宝双手乖乖奉上。不能和杜勒蒙德这个老牌家族结怨——他一边发着抖,一边这样自我安慰道。
拿过法杖的少女随便对空气挥舞了几下后,转向了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里的富家少年:
“安普尔,这本来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了,如果你想要来一场魔导对抗战的话,就由我来奉陪吧!”
然而少女的话语只是引起了一片笑声,其中不少来自那些紫色长袍的随从们。
“哈哈哈!一个终端都没有的家伙,只拿着一根破法杖就想向皇士大人挑战?”
“果然是‘愚者’,就连脑子里,也全都浸满了泥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