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这个故事不算精彩,也不引人入胜。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口竟然隐隐作痛,痛得仿佛承受了几世的哀愁。
“呵呵,这个故事说的应该就是‘狐死首丘’的由来吧?”我勉强笑着,一点也不明白气氛怎么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她点点头,轻轻地说:“是的,但原句出自屈原的《九章.哀郢》。”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她大声念着,念得铿锵有力,字字千钧。
我陡然产生了错觉,眼前的奴奴似乎一身素衣,倒背着双手迎风而立,伫足在江边,望着逝去的江水,抒发着满腔的怨愤。
一时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奴奴像屈原,还是屈原像奴奴。
“所以,我才说狐狸是有灵性的动物。”
她静默半晌,才接上一句。
“狐狸有家,狼亦有家呀。”我很不习惯这种过于沉闷的气氛,连忙打岔。
“哦?狼的家在哪里?”她的好奇心浮上来了。
“在北方啊。”
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我才说狐狸的家在南方,你就故意说狼的家在北方……”
“不是瞎掰。齐秦不也唱道‘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吗?而且还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我乃旷野里独来独往的一匹狼
不是先知,没有半个字的叹息。
而恒以数声凄厉已极之长嗥
摇撼彼空无一物之天地,
使天地战栗如同发了疟疾;
并刮起凉风飒飒的,飒飒飒飒的:
这就是一种过瘾。”
“是纪弦的《狼之独步》吧?”她说道,“可诗里并未提到狼的家在北方啊?”
“只有北方才有旷野吧?南方人口稠密,住房拥挤,生态环境破坏严重,狼是待不下去的。”
“嘻嘻,你又在瞎掰了。”
谢天谢地!她总算笑了。不过是几分钟未见她的笑容,我却觉得隔了一个世纪。
“北方……这个设定有点空泛哦。何为真正的北方呢?”
“很简单。无论你身在何时何地,抬头看看天空,北极星闪耀的地方,就是北方。”
我点点她的鼻子:“我就是一只北方的狼哦。记好了,你这只南方的小狐狸。”
她忽然莞尔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我不提防差点被这一笑勾了魂魄,只知道:脑子“轰”的一声巨响便乱作一团,就像是被人丢了一颗重磅炸弹。
然而,她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像是扔了一枚原子弹:
“我下个月要去德国了……”
我迈出的右脚顿时变得极为沉重,血液的温度也骤然下降至凝固点。氧气一丝一厘地被人用大号注射器从肺部抽走,四肢开始麻木。
我的游戏病又开始发作了:我觉得我现在的这种症状很像是中了“大菠萝”里的冷冻系法术。
“你在……开玩笑?”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真的。”她一字一句地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