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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谁怕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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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复活节假期大宇都在忙着看VCD,一直看到朱老板娘一见到他脸上就笑得像开了一朵花一样。

那一定是一朵秋ju花。

说实话,如果是我,面对每天都来孝敬我几块澳元的人,免费赠送几个假笑又何乐而不为呢?

赵小华似乎很闲。我几乎没有见他看过书。

如果他的英文好,那就不用读BPP了。可是,如果不好,那他怎么不好好利用这两周的假期多努力几把?

赵小华什么都勤快,就是读书不勤快。

当然,别人读不读书我管不着,我现在关心的是怎么过我的生日。

“喂,朋友,我可是要过生日的人了啊。”我轻轻推了推在房里正聚精会神看《指环王》的大宇。

“那你过啊,怎么?还怕过不去呀?”大宇头也不回地说。

“我靠,这么想我死?等我死了你好分家产哪?”我嬉笑地说。

“哎哟,哎哟,现在你厉害了,话里有话呀。”

“还不是跟你们这帮家伙学的。”我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上,“说正经的,下个礼拜我就过生日了,想怎么过?”

“是你过生日,怎么过得问你呀。”大宇关掉VCD,“再说,不是还没到嘛?”

“我妈就要来了。她说是来跟我过生日,可是她一来我可就失去了自由。到时候我还得整天陪她,那多没劲。”

“你是说,你想提前自先过一把,是不是?”

“聪明。”

“嘿,你也太小瞧我了吧。瞎子都看得出来呀。”大宇笑了起来,“那你想怎么办?”

“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嘛?”

“老赵,老赵,快过来。”大宇转过头冲着门外大声喊着,“开会了,开会了啊!”

赵小华进来得真快。

大宇的话音刚落,他就已经立在了我们的面前,好像从门背后钻出来一样。

“有什么指示?”赵小华一脸严肃的样子。

“传达上级重要指示,大家回去要严格贯彻,今年的水稻……”

“去,去,就别瞎闹了!有完没完。”我抬腿踢了大宇一脚。

大宇呵呵笑着停下来转过话题,认真地说:“是这样,老鲍下个礼拜过生日,他想叫你帮找个小姐……”

我扑了过去,掐他的脖子。大宇夸张地狂叫着喊救命。

赵小华一旁哈哈大笑起来。过来扯开我们,说道:“大宇,你简直就死有余辜。你不死,别人会被你气死。”

我退回床边,心里气不过,坐下的时候又踹了他一脚。

“到底怎么回事?”赵小华微笑着望着我问。

“好了,好了,我将功赎过。”大宇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说:“老鲍想让我们商量一下怎么给他老人家过寿。”

大宇的话我听起来总觉得不舒服,好像我死皮赖脸求着大家一样。我至于嘛?唉,想不到我张皓今天到了悉尼沦落到要求别人给我过生日的地步,想当年不用我出声……唉!

“好事呀!”赵小华积极地说,“正好我都搬来一个星期了,也没机会大家正式聚一聚。去哪?想怎么弄?”

“咳,悉尼这破地方能怎么样。”大宇说,“无非就是吃吃饭,唱唱卡拉ok,要不喝喝酒看看脱衣舞,还能怎么样?再说了,吃,也就那么几家中餐馆;卡拉ok音响差,又没什么新歌,都是什么‘把根留住’这样的歌,我看根都要被唱烂掉了;脱衣舞,又光看不能摸,真给你摸你又摸不起。”

大宇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赵小华默不作声地听着,我心里也犯着嘀咕。大宇说的也没错,该去吃饭的地方也都去过了,卡拉ok在国内早就玩腻了,喝酒哪天不能喝?脱衣舞实在没兴趣。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脱衣舞就会想到小莎,一想起小莎心里就不是滋味,发酸。

她现在在哪?还好吗?

“好了,我们也别商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忽然感到有点郁闷起来,“我看这样吧,干脆找个地方吃个饭就算了。”

“那你说去哪里好呢?”赵小华转过脸问,“悉尼我不熟,也没什么好建议。”

“要不去打火锅呗。”大宇说。

“算了吧,我够上火的了。这样吧,我听我的一个同学说,唐人街附近好像有一家西班牙餐馆不错。我们去吃西餐吧。”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一直没有机会。

“好啊,好啊。”大宇眉飞色舞地凑了过来,“来这里这么久我真还没去吃过西餐嘞。什么时候去?”

“就明天或者后天吧。我哪天都行,看你们的。”我说。

“行。”赵小华沉思般地说道,“我应该也没有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又不用上课,别搞得跟总理似的,还‘行’!你以为你是谁呀,霍华德呀。”大宇戏蔑地损着赵小华。

才一个礼拜的时间,大宇就跟赵小华打成了一片。其实,老赵这人不坏,勤快,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虽然不像我们一样喜欢不着边际地打打闹闹,但也从不拒绝跟我们混到一起。相反,有时候他的略带憨直认真地态度往往会遭大宇“暗算”,让我们发笑。

可是,我始终不能把他作为像徐中,像大宇,甚至像老克、家乐那样的朋友来接受。也许是我比较恋旧,抑或是比较排斥陌生人,又或者我跟本就不是个善于交友的人?我不知道,反正总觉得不踏实。可能人与人之间正像有些书里写的那样,有一种气场一样的东西存在。有些气场可以互相吸引,而有些却会互相排斥。大概我跟赵小华是属于后者那类。

西班牙餐馆不难找,唐人街附近本来就没有几家像样的西餐厅。

西班牙餐馆不小,估计摆二十张饭台一点不是问题。

西班牙餐馆装修也不错,反正我对西式设计比较麻木,只是觉得,唔,不错,挺华丽,蛮高雅,有品味,光线好暗。

大宇估计是真的没来过这种地方,在我后面也不出声,小心翼翼地跟着。虽然在悉尼我也是第一次到西餐馆吃饭,但出国之前为了教我吃西餐,老爸没少带我去全城最好的法式餐馆吃饭。这家西班牙餐馆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它还是主营西式自助而已。

不过,赵小华倒是蛮从容。当然,他一脸永远认真地表情,就是慌,你也看不出来。

一位男侍者礼貌微笑地迎了过来。

“你们预定了位子吗?”灿烂的笑,耳语般地问。

“没有。”我点头回笑。

“是自助吗?还是……”

我回过头低声急问:“怎么样?想吃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看这办呗。”大宇细声干脆地应。

赵小华还是一脸不变的表情。

靠,我干吗要吃西餐呀!

“不,我们点菜。”我镇定的语气微微昂起头冲着侍者说——他比我高。

西班牙餐馆虽然主营自助餐,但同样也是可以点菜的。

其实,我一直都不愿意吃自助,不论是哪个国家什么样的自助。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电影里的革命大锅饭。一大锅炒出来,你也来夹,我也来夹,然后推满一盘子躲到角落里吃。多没劲!这哪叫吃饭?简直跟学校饭堂差不多,只不过装修豪华了点,菜色多了一点贵了一点而已。

在我的印象里,吃饭是需要有服务员在旁边点菜的,不管他是黄皮肤还是白皮肤。当然,这里是叫Waiter、Waitress,叫侍应。

侍应是白色的,白色的服装,白色的皮肤,白脸透着红斑,像是刚出麻疹的样子。

“你们想吃什么?”我望着捧着菜单东翻西找,不知该看什么的大宇问。

“你先来,你先来,别那么客气嘛,都是自己人。”大宇假笑着低声说。

“我们先等一下再点。”我礼貌地抬头对白侍应说。

他一点头,微笑着悄然无声地离开。

“我靠,我什么也看不懂!”大宇压着声音抱怨着,抬起头望我,说,“老鲍,你怎么样?我不管了,你要什么,我就要什么!”

大宇干脆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撂,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我心里暗暗窃笑着,平时大宇一脸的叫嚣与不屑,如今,终于也有无计可施,夹起尾巴做人的一天。

虽然我也什么都看不懂,但我一点也不急。

因为我知道——点菜,是不一定要看菜单的。这是老爸很早以前就教过我的,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我拿定了主意,就等着看赵小华怎么办。

没等着赵小华开口,我身后倒是有人先发话了。

“哟,我说这是谁呀?这不是张公子嘛!”一个人突然在我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几乎把我的心给拍到了嗓子眼。一回头,一个我这辈子也不愿意见到的人杵在我的眼前——爱迪生(Edison)!

“哦,是你?这么巧。”我勉强地堆起笑脸说,“你们怎么也来这里吃饭呀?”

爱迪生的后面跟着刘启明,冲我客气地一笑。

“就准你来,不许我们来啊?”爱迪生手里晃着车钥匙,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大宇跟赵小华。

“呃,我来介绍一下。”我稀里哗啦地站了起来,说,“这位是我SIBT的同学爱迪生,这位是刘启明。”

我指着大宇道:“这是我的室友周大宇,那位是赵小华。”

大宇和赵小华冲着他们笑笑道着你好,爱迪生只是浅浅地一点头,转过身冲着我龇着牙笑着说:“怎么?今天这么好心情请客吃饭?是不是连我们也一起请了啊?”

“可以呀。”我说,“吃饭有什么?小事一桩,一起来啊。”

“不用了。哪里敢哪。我们虽然穷,一餐饭还是吃得起的。不打搅了!慢用!”爱迪生说完跟着侍应走了,刘启明对我尴尬的点头一笑,快步追了过去。

“这是什么人呀!”大宇望了我一下,扭过头瞟了一眼他们远去的背影,说,“说话比我还牛X啊。老鲍,你是不是欠了人家钱没还呀!早点说,我借给你呀!”

“鲍勃,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他?”赵小华微微皱着眉头问。

“想不到在这里会碰到这个家伙,真他妈扫兴。”我没好气地说。

“要不要等吃完饭堵在门口,等他们出来把他们打一顿?”大宇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我怕会弄脏我的手。”我蔑视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小华放下一直拿着的菜单,向后靠到椅背上两眼望着我。

是啊,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SIBT报到的第一天,人真不少。

真不少的还有中国人。

一眼望过去,整个国际办公室门前的大厅和过道里挤满的学生中有一大半是中国人。中国人跟其他国家的亚洲人看上去是很不同的。虽然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但是举止神态上中国人是有特色的。比如眼前这群新生,眼里大都闪着惊喜兴奋的光,这种光又被一种紧张和不安压抑着。他们的动作一时又显得犹豫和拘束,仿佛自己脚下的位置都可能站错,随时四处张望确认着;他们一时又会突然欢快雀跃起来,原来是发现自己身边这个人也会讲中文是中国人,尽管以前根本互不认识,也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热烈地畅谈起来,时不时好像四下无人一样爆发出阵阵欢笑。

然而,泰国人和马来西亚人却不同。他们似乎都是预先约好了同来一般,似乎未来之前就都早已认识,三五成群地围着悄悄地说话。韩国人也不一样,只是木木地站着,两眼无神地往四周东扫一眼,西扫一眼。日本人就更加容易认,他们似乎骨子里就欠着所有的人。有人从她们旁边走过,她们会立即闪身不自觉地微微一躬身一点头,脸上露着公式般的微笑。更不同的是,现实中大多数的日本女孩并不像电视里那么小巧动人,你只要远远看见一个两脚粗短,上身与下身几乎成对等比例的矮小女孩,多半就可以断定,唔,日本人。

当然,这样的说法并不完全正确。比如我,是中国人,就并没有扎入叽叽喳喳的行列,一如韩国人一般冷眼望着周围的一切。

“我还以为你是印尼人呢。”杰克惊喜地说,在他用生硬的英文问我这里是不是报到处,而我却用中文告诉他的之后。

中国人的英文也是很有特色,与众不同的,尤其是发音,一听就能听出来。

只知道杰克本姓赵,许多中国人因为各种原因到了这里都不大用自己的本名了,通常只是互相通报、称呼英文名字。大家也都很默契地从不去追问对方的原名。不过,我是无所谓的。当然,李静,跟杰克一起来的一个女孩,也是无所谓的。她就坚持叫她的本名,就连英文名也不取,简单的用拼音“Jing”来代替。

“你来多久了?”李静积极地问。

“都一年多了。”我当然知道初次见面的中国人问你这个问题时是指的什么,绝对不会是在问我到报名处多长时间。

“是吗?我才来一个多礼拜。那你可是老江湖啰?”李静眼里露着热情地光。

“谈不上。”我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说。”

一个男生从我们中间粗鲁地穿过,几乎将我手中的报名手册撞掉。并没有道歉,更没有回头,没事一样继续往前挤着。中国人!

“这个人怎么这样?”李静生气地小声说。

男生似乎听见了李静的话,突然转过身,说:“你们也是中国人啊?”

大家望着他,望着他的时候,身后一个人大声在叫:“爱迪生,别往里去了。我问过了,是在这!”

五个人很快围成了一圈。我,终于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中的一员。

一番激情的自我介绍,于是大家找出了各自的老乡。李静和那个叫爱迪生的,还有跟这个爱迪生一起来叫刘启明的是同省老乡,并且现在还同在一个区——埃平区(Epping)住。我跟杰克因为都来自长江以南,都是属于“南方人”,于是,成了南方老乡。

找老乡的“游戏”结束后,大家又开始以老乡为单位的进行分拨畅聊。

我一直对此毫无兴趣,不说话,等着洋鬼子老师来对我们进行“宰”割、处置。杰克也插不进他们的话,被撂在一边只能靠近我一起傻站着,彼此时不时眼光交流一下,笑笑。

“你爸是干什么的?”爱迪生忽然掉过头冲着我们,似乎是问我。

他们不知是什么时候聊到了家庭背景,这倒是没有地域限制,把我们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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