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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开心一点!
这是我今天起床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这也是我每天起床后,一定要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不管它是悲是喜,今天,我要开心一点。
虽然我无法预见新的一天会有些什么在等着我,我也不知道它会跟昨天有什么不同,我更并不期望在新的一天里会有多少的收获,没有奢望,没有祈求,我只要自己开心一点。
开心,没有人能够施舍给你,你也买不到,与钱无关。
开心,不是一种感觉,而是行动,是一个最自我的决定。
我要开心,我去开心,我才真正能够开心。
开心的时候我会感激,感激身边所有的一切,感激黎明的阳光,感激爽朗的空气,感激窗外小鸟的鸣唱。
甚至感激冬日的清晨床前冰冷的拖鞋,感激洗手间里水龙头里流出的刺骨的水。
也不知是因为开心而感激,还是因为感激才有了开心。
不管怎样,这一切都在提醒我,你又实实在在地迎来了新的一天,又有了新的机会,又有了一次新的生命,你踏踏实实地在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是没有希望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还在刷牙的时候,手机就响了,拿起一听,就是李静这句带着哭腔的嘶喊。
“别急,别急。”我吐出一口满嘴的牙膏沫,“怎么了?慢慢说。”
“我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是不是谁得罪你了?”
胡乱用毛巾抹了抹嘴,我往自己房里走。
“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心里有股想搞笑的冲动,我说:“唉,可别太想我了,也要注意身体才行。”
“鲍勃,我都快愁死了,你还在开玩笑!”
“呵呵,我不是想让你开心点,别那么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大早的这么急?”
我歪着脑袋用一边肩膀夹着手机,空出两只手叠着被子收拾着床。
“跟我一起住的女孩昨天晚上带了一大帮人回来,闹了一个晚上。”
“怎么?开Party吗?”
“不是,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男孩。我还看见他们有人还带着刀,都吓死我了!”
“哦?那,那你没事吧?”我放下脸上的笑,听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他们还喝酒,满地都是酒瓶子,乌烟瘴气的。听说都是安吉拉昨晚‘蹦迪’(去迪斯科舞厅跳舞)认识的。”
“安吉拉就是跟你一块住的那个女孩吗?”
“是,简直就是个……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很不检点的人。”
安吉拉,我见过,有一次去埃平区(Epping)李静家时见过。
很前卫那种,满头乱七八糟直立的染成红色的头发,脸上的灰批得很厚,很艳。不管什么时候,烟不离手。
能第一眼看出她是学生的人这个世上估计没有。
我怀疑她父母为什么送她出国留学。国内混不下去了?父母管不了了?随便往海外一扔,眼不见为净?
我知道,这种情况真有。
“平时她就老是带人回来住,那倒也罢了。现在可好,昨晚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本来不大的家里,睡了很多男人。都吓死我了。”
“以前我哪里见过这些事呀?你知道吗?有七八个男的,有刀,真的很恐怖!我一直都没敢睡,哭了一晚上。”
“马上就要上正式课了,再这样下去,这种环境怎么学习呀?我都急死了!”
“鲍勃,你一定要帮帮我!在这里,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了。”
这倒是有点夸张了吧!我心里暗道,你不是还有爱迪生吗?该英雄救美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我?我能帮你什么?要不我赶紧去厨房把菜刀给磨利了跟他们对砍去?可我也打不过他们呀?”
“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来这里才四个多月,认识的都是些SIBT的同学,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友谊。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真的很孤独。不,不是有时候,是经常觉得。”
我当然知道,何止是你觉得孤独,谁又不是呢?唉——
“刚来的时候,是当时留学中介安排的房子。算什么呀,把我往这里一撂就什么都不管了!”
“都是这样,他们钱也收了,也算把你送到国外了,谁还管你?”我抱不平地说。
“我不管怎么样都得搬了!鲍勃,你那里不是地方挺大吗?要不我先暂时搬去你那里住,行吗?”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