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踢他一脚,“大傻子,还玩儿泥巴呢!”
他可怜巴巴的,朝山茶树瘪了瘪嘴。“殿下,殿下,她踢我。”
比我高大半截的少年,从那边树丛里走出来,让小玄子一边儿去玩儿。
阿喜算起来有十九了,长相不太像当今陛下,应该是像死去的原皇后了。
我俩并排坐在长青殿的高台上,他指着那边的长河,说:“我喜欢看长河。”
“我也喜欢。”
“阿寿,你是个好孩子,出了巴郡,不要再回来了。”
我摇头,“这说不准,万一哪天皇上又把我们召回来了。”
他从怀里掏了个荷包,又从荷包里拿了个链子。
像个手链,他随手怎么捣鼓了两下,成了个项链。
给我系在脖子上,说是送我的礼物,望我长命百岁。
链子上面是有个长命锁,我摸了摸,笑了。
他一把将我抱住,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听得到他的心跳。
我虽有几个哥哥,但他们没有这样抱过我,总觉得有点儿奇怪。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别伤心,我会好好的,有机会回来看你。说不定你当皇帝了,儿孙满堂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吃小面,看戏呢!”
他身体抖了抖,松开我。
我露出了痞子笑,唱了句“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他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抬头看满天星光。
“阿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呆呆的望着天,又转头看我,“你说的真好。”
我摆摆手,“这是一个叫苏轼的人写的观月有感,不是我,我只是借用,借用而已。”
“阿寿,等你长大,嫁给我如何?”
“要不得,要不得。”
“为何?”
“反正要不得,□□,空即是色,美男对我追求上乘佛道,会产生阻碍,我不要。”
他觉得有趣,笑问“你说我是美男。”
“阿喜忘了,去年你出行,引得数十名女子昏厥。这些事不用我一一例举吧!”
“我没有忘,不过在我心里,只希望有一人心悦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我接了下一句“谁?”
他凑近我耳边,轻声说:“康宁郡主相寿。”
我眨了眨眼睛,换我呆了。
他开怀的笑了,用手遮住我的眼睛,在我唇上轻轻一吻。
我羞得耳朵都红了,他竟敢趁我心猿意马时,调戏于我。
我抓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只是笑着,宠溺的看着我。
甩开他的手,我背对着他,“不跟你瞎闹了,我回去睡了。”
我脑子有点儿乱,他跟在后面,送我回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