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爹爹便去太守府了。
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转了一圈,去崔福屋里。
大夫正在给他涂药,背上的口子张着,特别吓人。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呆愣着。
我与大夫说了好些会儿话了,他才醒神。
让人跟着大夫去开药方,我坐下来,同他说话。
“爹爹和你说了些什么?”
“公爷说不是我的原因,那棵树本就古怪,况且戎人本就想方设法的要进入边城,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他看起来没有昨天那样消沉了。
“确实也不能怪你啊,只是你运气不好,还有你太傻太天真了,以后你可要擦亮眼睛,不要把你的一腔热情都错付了。”
他像被打击够了,伸手来扯我的头发。
我三岁半的时候,崔家娘亲给我扎头发,他就在旁边板凳上坐着。
手也痒痒的,一定要试试,扯得我头皮发疼,直嚷嚷。
崔家娘亲就在一旁笑,手把手的教他怎么扎头发。
七八岁,崔家娘亲一心一意的修行,早出晚归。
我俩大半都是在寺里吃斋饭,早上起来,崔福都会给我扎头发了。
虽然扯得我头皮疼,但是扎的头发还像模像样的。
一下子,我们就长大了。
伸手摸摸他背上的伤口,轻声说:“你以后可一定要注意啊,不管是在喜欢别人,还是在战场上。
你都要想想崔娘亲,想想我们吧!”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痴长了我几岁,开始担心这,担心那儿的。”
他笑呵呵的,看我拉着脸。
又嘟囔“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