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变(1 / 1)

?吴先生的茅屋坐落在镇北极其偏僻之地,方圆几里,并无人家,两人穿过一大片水田,又走了将近一里之地的竹林,方才见到茅屋所在。茅屋前有一条小溪,溪水哗哗,流得甚疾,一座独木小桥横跨两岸之间。青山绿水的缭绕之中,鸟语花香,四下都可见闻。茅屋四周栽满了桑麻,篱笆林立,充满了浓重的农家风味。两人来到茅屋之外,只见柴门虚掩,独孤冷在外叫道:“先生,你在么。”既未听有人接应,也不见有人走出,等了一会,独孤冷再次叫道:“先生,我是独孤,有事拜访你,你在屋么?”隔了稍许,里面仍是一片悄然。

两人进了院子,张汝舟道:“莫非吴先生还没回家?”独孤冷道:“按理他应该回来了才是,难道还在街头与人下象棋不成。”张汝舟一听,神情一变,突然一把抓住独孤冷手臂,急问道:“你,你刚说什么。”他生怕自己听错了。独孤冷有点莫名其妙,道:“我说他在街头下象棋,吴先生每日放学后都要去同人下象棋的。”张汝舟又惊又喜,却还存有疑惑之意,道:“这吴先生他,他果真会下象棋,你快跟我说说,他是什么样子的。”独孤冷道:“吴先生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留着八字胡,他嗜好下象棋,不论走到哪里,终年会背着一个铁棋盘,还有,他带的棋子都是用铁做的。”张汝舟神情显得十分激动,道:“是他,那一定是他了,他便是铁棋公吴恨金,常言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依江湖对铁棋公的传闻,我本以为他会隐居市井之中,不料他会藏身于山水之间,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完不禁大笑起来,独孤冷的手臂被他抓的生疼,忙道:“张大哥,你抓痛我了。”

张汝舟赶紧松开手来,一脸歉意。道:“对不住。”独孤冷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臂,道:“吴先生真是你要找的人,原来你是认识他的,对吗,但为什么你要叫他为铁棋公。”张汝舟道:“铁棋公是江湖人给他的美称,他精通以棋子为暗器,一手天雨散花的功夫堪称武林一绝,他居身南方,联络四方豪杰,为抗金大业从不惜身,只是性格有点怪僻,喜欢独来独往。”独孤冷道:“这么说,吴先生也是江湖中人,张大哥,你能跟我说说,什么是江湖,什么是抗金大业吗?”

张汝舟沉吟了一下,道:“你说他是他就是,你说他不是他就不是,江湖是一块血雨腥风之地,那里整天都充满杀戮与斗争,江湖很残酷,人一旦卷如其中,就如同卷入旋涡,江湖没有退路,那里过的是刀口讨生活的日子,至于抗金大业,那是北方的胡虏要侵袭我大宋的土地,占据我汉人的江山,眼下我大宋奸臣当道,而金人猖獗,两国边界不断交兵,哎,肯怕将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独孤冷道:“我知道了,张大哥,你来自北方,一定见到过金人吧,金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为什么要攻打我们大宋,难道大家不能和平共处吗?”

张汝舟叹了一口气,道:“金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攻打大宋,是因为大宋江山美好,四季怡人,而他们生长在沙漠草原地带,终年饱受风沙之苦,所以他们想侵入中原,寻求安乐。”独孤冷听得一颗心砰砰乱跳,道:“那可由不得他们,我们大宋这么多人,十个打他一个都有。”张汝舟又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是咱们的皇帝却是个昏君,不晓得委用忠臣良将,而尽用一些贪官污吏,常使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金人却十分凶悍,一个能顶我们十个。”独孤冷惊讶的道:“那我们岂不是打不过金国,金人那么坏,他们一旦侵入,我们岂不是要遭殃了。”

张汝舟把目光投向远处,道:“那也未必,只要我大宋上下团结一致,齐心御敌,那么便算十个金国,也未必是我大宋敌手,何况我大宋也有诸多良将,就像宗泽,韩士忠,李纲,他们无一不是让金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独孤冷松了口气,道:“那就放心了,我们是在这等吴先生,还是去市井找他?”张汝舟看了看天色,道:“再等等吧。”两人站在院外,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方才听到远方山道里传来一丝柔弱的歌声:“天地如棋盘,迷子落其中,辱者问输赢,荣者追安安。”

歌声渐渐传近,不一会儿,在山坳转弯处,终见吴先生的身影印入眼帘,他且行且歌,踉踉跄跄,似乎喝醉了酒一样。待走到院子门口时,才发现门口有两个人站在这里,一个是自己学生,一个却从未谋面。

独孤冷叫了一声吴先生,吴先生看来是有点醉了,笑道:“今日在总镖头家喝得可真痛快,哈哈,独孤,你是不是找我对局的,来来来,先生陪你,大喝三百杯,不……不对,应该是……是大战三百局才是。”独孤冷道:“先生,我不是过来下棋,是同张大哥特地找你有事。”吴先生打了一个酒嗝,看着张汝舟道:“就是他么。”

张汝舟抱拳作了一揖,道:“晚辈张汝舟,拜见吴前辈。”吴先生哦了一声,酒意略醒了三分,上上下下把张汝舟打量起来,疑道:“你是银剑书生,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他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张汝舟道:“此事说来话长,晚辈这次南下,便是专程找你。”吴先生还真怕他找事,眼珠子一翻,忙分清道:“我可没有和太行山扯上什么关系,你找我干什么?”张汝舟早听闻过吴恨金的怪癖性子,心想:和这样的人,就不要讲什么理套了,免得他反而会说自己罗嗦,说道:“晚辈是受鸣飞羽前辈之托,向你传达一个口讯。”

吴恨金神情微动,道:“你怎么会认得鸣飞羽?”张汝舟道:“鸣前辈曾几次到过师门拜会家师,晚辈十分敬仰他为人。”吴恨金道:“他托你带什么口讯。”

张额舟把口讯念了出来,说是口讯,其实还不如说是一首诗。吴恨金跟着自言自语念出,揣摩其中意思:“江北风吹中原月,最佳时节双半夜,当是婵娟好梦时,弯弓射雕在东京。”猛然之间脸色大变,叫道:“不好,金人要起兵攻打大宋了。”张汝舟和独孤冷都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张汝舟道:“前辈,此话怎讲。”吴恨金有些激动,道:鸣飞羽在口讯中说得很明白,所谓江北风吹中原月,就是金人已经谋划好要进攻我中原,第二句讲的是他们会起兵的时间,所谓双半夜者,便是五月五日,后面两句是他们要半夜偷袭城关,一路直取我国都东京。”话音刚落,又紧接着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独孤冷道:“四月二十一日。”吴恨金喘了一口大气,道:“那应该还来得及,我立刻回荆州城,须谴人报信给朝廷。”张汝舟心中也自骇然不已,万不料鸣飞羽要自己带的口讯这么重要,早知如此,自己说什么也不敢去管别的闲事了,幸亏自己捡得一条性命,自己身死尚不足惜,口讯若再晚半分传到,天下势必有多少无辜黎民亡命,那时自己可是天下罪人了。道:“吴前辈,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晚辈随你同去。”独孤冷也莫名激动,热血一涌,道:“我也去。”吴恨金酒意早惊醒了,他从前和太行山的无名老人有点小旧过,可见张汝舟是鸣飞羽叫来带信的,心里对他也不再怎么见外,至于独孤冷吗,他本来十分看中他,也有意带他磨练一下,道:“好,我们走。”三人回过小桥,返转荆州城而去。

途中张汝舟问道:“吴前辈,我们回荆州城,可是找荆州镖局的轩子范。”他说这话时,独孤冷心里突然乏起一丝异样来,心想:那不是去轩夕的家吗。吴恨金点头道:“正是,他不仅是一镖之主,更是红巾军的二当家的,今日是其夫人寿辰,眼下很多江湖英雄还聚在他家,正好趁此把消息传出,以便四方义士响应朝廷,对抗金人。”张汝舟道:“真是想不到,轩子范竟是抗金志士,难怪上回雷公山上,他要去夺取亡龙决了。”吴恨金道:“雷公山的论武大会是金国大国师的一个阴谋,怎么,你去参加了吗。”

张汝舟发出苦笑道:“惭愧,晚辈差点连今日的口讯都传达不了给前辈了。”他言下虽平平带过,但吴恨金却知道那日的事情有多凶险,他也听闻了当日雷公山的事,只是他事先得到消息,江湖传言从皇宫逃出的道士其实并没有黄河被劫一说,而是那道士花了一些银子制造的谣言,使用的一条金蝉脱壳之计,当下道:“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能拣回一条命算是不错了,那日死亡的人不下数百,你能死里逃生,也算是奇迹,对了,你是怎么逃脱的?”张汝舟把受伤到被独孤冷他们获救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吴恨金也听得唏嘘不已,一时想到独孤冷,道:“独孤,今日你跟先生走的,可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你怕不怕。”独孤冷道:“不怕,怕我就不叫独孤冷。”这天真的语言惹起了吴恨金二人的一阵笑声。

三人走到夕阳斜时,才进到荆州城。荆州乃古时重镇,由于是通往南北之间的门户,所以也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荆州城地肥土沃,人杰地灵,曾出过许多智士文人,比如当年的诸葛亮,孟浩然,便都隐居于荆州城外。其时由朝廷派领大将韩士忠镇守于此,虽近傍晚,但街市上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商贩吆喝之声,骡马鸣叫之声,青楼的管竹之音,混成一片,嘈杂震天,真是好一派繁华都市之景。

独孤冷平日从未进过荆州城,看到街上的热闹景象,四下都是许多闻所未闻,从未见过的新奇物事,一颗心如同一只小鹿,扑扑乱跳,既兴奋又害怕,在人群当中,紧紧跟住张汝舟,深怕迷路。两人随着吴恨金穿过几条小巷,一直左拐,走到一条青石大道上,朝靠近一家酒楼旁边的一座大屋走去。

独孤冷远远看去,只见那屋子占地极广,被一道围墙围住,左右不下几十丈。屋前空阔,是一片青石广场。大门前头,一杆大旗迎风招展,旗上用黑线绣了四个大字,荆州镖局。独孤冷虽然事先得知要来荆州镖局,可这时见到荆州镖局的气势,小小心里,还是禁不住的猛地一跳:荆州镖局原来是这么威武的,轩夕,她就住在这里边,心里突然飘过一丝自卑,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旧衣裳。

几人靠近大门前伫立着两只大石狮子旁,独孤这才看到石狮边还各站着一个身型剽悍的大汉,神情威严,气势凛凛。面对三人的到来,两人都认得吴恨金,其中一人招呼道:“吴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吴恨金微微一笑,道:“麻烦这位兄弟通报一声你们总镖头,就说吴某有重要事拜访。”那汉子道:“吴先生太客气了,总镖头正在大厅会客,请你稍候,我给你禀报。”说完迈开脚步,轻快的朝镖局里头走去。

三人站里门前,不一会儿,那汉子便匆匆出来,通报请三人入内。他在前头带路,独孤冷一路打探里边环境,只觉院内花影重重,林木葱葱,配合建筑,具栽培得十分得体,雄伟之中不失雅致,幽雅之中可见威武。心想,轩夕住在这里边,可真比得上是天堂。几人经过堂前一家小院,随着曲栏,过了天井,方才走到大厅门前,那大汉请三人入内,便自行退了下去。

独孤冷朝里看去,只见厅上各角落里已经点燃了几十根巨烛,照得大堂一片明亮,大堂左边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三个人,有一个老者,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生得国字脸,满面英雄之气,身型高大,一看就觉得气势夺人,留着一口乌黑的胡子,静坐于那,俨然有一股指挥若定的风范;其中一个则脸上神情萧索,轩疏举止,气势也极为逼人,脸上少了一份王者之气,却平添了一份霸气,但能给人一种一见倾心的感觉。那老者则稀疏平常,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双眸子精光闪烁,叫人望而生畏。

大厅上首,坐的应该是轩夕的父亲轩子范,但见他容颜清秀,儒雅袭人,脸型与轩夕有几分相似,嘴角总带着一种平易近人的笑容,却又令人高深莫测,一见到吴恨金等人走进大厅,中间还有一个衣服破旧的孩子,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疑惑,却什么也没表露,笑道:“吴先生再度驾凌,请恕轩某有失远迎。”吴恨金道:“总镖头不必客气,我先给你引见一下。”指着左边的张汝舟道:“这位是太行山的张汝舟。”轩子范哈哈一笑,站起来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张汝舟行了一礼,道:“今日得见总镖头,张某三生有幸。”轩子范还了一礼,豪气道:“幸会,幸会。”吴恨金指着独孤冷,道:“至于这位吗,乃是在下的弟子,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冷字。”他有意抬高独孤冷身份,便把他说成是自己徒弟,听到他的介绍,旁边那个神情萧索的中年人脸色一动,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轩子范亦是容颜稍动。独孤冷心中不知何种滋味,这就是轩夕的父亲吗,以后我要是娶到轩夕,那他岂不是我的岳父,不容细想,学着张汝舟的样子,行了一礼,道:“山野小子,见过总镖头,见过在坐各位前辈。”说着一一作揖。在坐之人的目光同时向他扫来,纷纷带满惊讶,他们可能不惊讶别的,而惊讶独孤冷小小年纪,居然会如此礼数周到,朝自己鞠躬,当然也可能惊讶独孤冷的淡定从容,想自己是何等名声,某些江湖后辈见了自己,无不激动抽筋的,眼前这小小毛孩,转念一想,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名声吧。其实假如独孤冷日后行走江湖,若真知眼前这些人的名气时,肯定是会心情颤抖的,他今日有何等的幸运,当然也离不开吴先生的一番苦心了。

轩子范哈哈笑道:“想不到一向来独来独往的铁棋公也收了徒儿,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这是你的关门弟子吧,果然明师出高徒。”吴恨金一咧嘴,露出他的两颗老黑牙来,谦逊道:“承蒙寥赞,鄙徒以后还得多仰仗总镖头和座各位关照。”独孤冷在一旁生疑:吴先生为什么要跟轩夕的爹爹说我是他徒弟,而不说是他学生,他这不是欺骗他吗,他却不知吴先生有培育他之意。

轩子范笑道:“好说,好说,我也来给几位引见一下。”指着那位老者,道:“这位是湘西名宿,江湖人称追魂掌刘义山即是。”张汝舟和吴恨金不禁容颜耸动,这刘义山曾以追魂掌打败过一个人,那便是衡山掌门琴若离,琴若离是天下不多的几个高手之一,能打败他,其掌下功力可想而知。不过随着轩子范的往下介绍,吴恨金倒没什么,因为他之前已见过长空,张汝舟就不止是惊讶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神情萧索的汉子就是武林中只听闻名,不见露面的大侠长空,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无缘一睹其风采,想不到却在这里终于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这下连独孤冷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最后一人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足以让两人震惊,他正是让金人闻风丧胆的荆州镇守将军韩士忠,难怪气质如此不俗,一番客套,轩子范请坐了下来,下人端上茶水。

独孤冷这才趁着机会打量了一下大厅,只见厅首上挂着一块牌匾,书写着义薄云天四字,字迹苍劲有力,有若雕琢。厅下左首摆放着一个兵器架,十八般兵器齐整无缺。厅壁右上挂了一幅丹青,乃是一副山水画,除了画的图景之外,上边还提了韦应物的一首诗: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画工精致,字迹委婉,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他一边细看,一边却听到轩子范在向吴恨斤问话:“吴先生去而复返,必定有什么指教。”吴恨金噎了一口茶,才道:“我也是刚从这位张兄嘴里得到一位朋友带来的口讯,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敢耽搁,急忙赶来,想与总镖头商量商量。”轩子范道:“这里没有外人,吴先生直说无妨。”吴恨金清了清嗓门,道:“如果不出什么变故,金国将在五月五日对我大宋进行偷袭,拟定端午节趁我大宋无备,星夜进兵,直取东京。”

他话刚落,效命朝廷的韩士忠最先反应过来,道:“老先生,你这消息是何处得来的,可靠么?”吴恨金道:“这是一位潜伏金国大都的志士所传,消息千真万确。”韩士忠凝思叹道:“金人终于还是来了。”吴恨金道:“韩将军可知道朝廷有什么动静?”韩士忠道:“上次东京的保卫战中,幸得李尚书赖智打退金兵,不过金兵一退,朝廷便罢了他的兵权,皇上寻修仙道,将大权重归于蔡京之手,我等边藩外镇,还并未收到开战文书。”

吴恨金道:“将军既未收到整军文书,那即是朝廷并不知道金国此次偷袭之事。”

韩士忠道:“待我今夜即派人向朝廷问讯,若朝廷不知,正好提出警示,以教朝廷防备。”

吴先生道:“如此则甚好,我来亦是为了同轩总镖头商议此事,叫各路武林义士响应朝廷,协助抵抗金人入侵。”韩士忠站起身来,肃然起敬,道:“吴先生的忠义之心,韩某十分钦佩,在这里我替朝廷谢过。”说完鞠了一躬。吴先生急忙还礼,道:“韩将军言重了,我之所为,无非是身为汉人的份内之事,将军如此,万不敢当。”两人客套完毕,韩士忠对轩子范道:“轩二当家,那我和你刚才所说之事,不知意下如何?”

轩子范站了起来,道:“韩将军是朝廷栋梁,我辈素来仰慕,而韩夫人与内子亦交情不浅,韩将军以后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我们红巾军自愿效犬马之劳。”韩士忠道:“轩二当家果然豪气干云,不过我这次还奉了朝廷之命而来,有人向皇上说,你得到了亡龙决,果有此事乎?”

轩子范道:“不错,韩将军镇守于此,我也料你迟早会为朝廷而来,但我想知道,韩将军未来之前,可对亡龙决一事有所耳闻。”韩士忠道:“我奉皇命调查此事,自然会得到一些线索。”轩子范道:“那依你之见,雷公山的论武之举,中间可有什么玄机?”

韩士忠道:“先前我或者还不甚解,但刚才听到铁棋公先生带来的消息,个中原因一下便水落石出了。”轩子范道:“我等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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