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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绿洲的孩子们(1 / 2)

?一月一日雪

很感谢那些在我童年给我无比关爱的人们,虽然他们方式不同、手段不同,可是就是他们的爱我却永远记在我心——永不褪色。我再次在这里感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爸爸!谢谢爷爷!谢谢管家!谢谢帕尔!谢谢威尔!谢谢所有曾爱过我的人!

我是个无比幸福的人,因为我有关心我的长辈。我也是个无比幸运的人,因为我还有朋友。人说“友谊难辨、知己难求”,可是朋友们的感情都象窗外皑皑白雪一般纯洁真挚,犹如夜空中的群星陪伴我的每个黑夜,无论是童年的玩伴还是后来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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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之沙漠里真正长期的住民其实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但是有的人却把步子在这里放缓了,因为这他们的孩子在这里。

的确在这变幻莫测的荒漠中,谁都不知道哪一次旅途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把自己的孩子寄养在风眼绿洲比呆在没有大人的家中和带在身边都要安全的多。

影月十二岁了,在之前他没有一个朋友,没有哪一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和恶魔之子靠得太近,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可是已经流传很久了。直到那一次偷酒……

今天影月很早就起床了,他把作好的饭乘在铜锅里架在米罗的床前,又把灶塘的火炭堆在锅下,然后就向酒馆走去。昨天晚上米罗把家里最后一坛酒喝光了,而管家叔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他必须去搞点酒回来。

昨天晚上月亮特别圆,而米罗从月亮升起的时候开始就坐在门口望着一边喝酒一边看月亮。当影月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米罗还坐在那里,口中还喃喃的说着些什么,其间分明还分明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饮泣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种声音影月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一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他心底盘旋,他想去安慰“爸爸”,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当影月咬着被子沉沉睡去的时候在他的脸上也挂上了泪痕。

清晨当影月看到“爸爸”那红肿的眼睛时,昨夜那种奇特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如果家里如果有很多酒爸爸的心情应该会好一些吧!”影月想到。毕竟影月还没有长大,他还不知道没有哪一种酒可以消去游子对故乡的思念。

影月来到绿洲唯一的酒馆,他身上没有一点钱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搞到酒的唯一方法就是偷,当然对于米罗家的人早就没有偷这个字的存在,他们只知道“拿”。

清晨的酒馆和全世界所有的酒馆一样紧闭着大门,不过对于影月而言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光明正大的进去,在他心中只有破墙和钻洞这两个选择。

影月围着酒馆开始转第三圈,他正在寻找一块较薄的土墙,毕竟所有可能钻人的洞在多年前就用铁条封起来了。

十分钟之后,酒馆的墙上又多了一个洞,而影月已经出现在酒馆里面了。

酒馆的酒都是存放在地窖里,地窖很深而且很冷,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冷的原因,除了影月。当影月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就感到一种奇怪的亲切,那种感觉有点象晚上爸爸给他讲故事的感觉,仿佛有人象爸爸一样在晚上偷偷出现在床前看着他似的。

影月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会有很多奇怪的想法,他问过很多人,就算是绿洲公认的爷爷也无法解答几个,可偏偏爸爸却可以回答。

很多个晚上,在绿洲最边缘的破烂小房子里总会传出孩子稚嫩的嗓音和充满磁性的回答。

“爸爸,为什么太阳总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呢?”

“其实不是太阳在动,是我们在大地在旋转,我们在大地上的人们就象这个酒坛子上的小虫子一边随着酒坛旋转,一边看着远处的灯光不断的升起落下。”

……

“爸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真的有水神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神灵,但这个世界却有自然的法则,就象我们这片沙漠的形成一样,不是神灵的功劳而是两座大山挡住了暖流和寒流的到来。如果说自然法则就是神灵的话那么,那么这个世界的确有神灵。”

……

“爸爸,草有心吗?那些草被人踩到他会觉得疼吗?”

“会的,不止是草,什么树啊,仙人掌啊,他们都是有心的。有人作过实验的,草不但有心,草之间还有语言。”

“那爸爸,那些草就象人一样啦,草被骆驼吃掉不是很可怜?”

“不,那是自然法则。骆驼吃草,草也吃骆驼啊!”米罗喝了口酒。“骆驼死后的尸体在大地上腐烂就变成了草可以吃的食物啊。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可以脱离自然法则的,一旦脱离那么就只有消失。”

……

影月站在酒窖的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了铁丝,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亲切,感受到了那无声的潺潺。影月问过米罗,米罗说那是一条地下河,它从遥远的雪山流下又消失在远方的荒漠中,这些地下河就是绿洲源泉,它就是所有绿洲之民的母亲。

影月没有母亲,可是影月却有母亲的感觉,他相信那种亲切就是母亲的爱,他已经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整个绿洲没有其他人能感觉到“母亲”,只有影月可以感觉到它,影月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小秘密,自己和“母亲”之间的秘密。影月很高兴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一个孩子愿意自己的母亲被别人分享呢?

影月站在门前,手指熟练而又准确的活动着,那种动作,那种神情那里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会有的,这分明就是一个惯盗嘛。

影月把门开了一条缝,迅速的跳了进去,然后把门轻轻的掩上,当他转过身来却看到了奇特的一幕。

一个孩子盘腿坐在大酒桶上,手中还抱着个酒坛子,小脸蛋儿已经变得通红,一边伸伸腿同时打了个饱嗝,嘴角流淌着葡萄酒特有的鲜红印记。

“靠!想不到酒这么好喝,可恶的老爸居然不让我喝,从今往后我要喝个够。来,一块儿喝!”小孩说道。

影月十二岁了,他有了这辈子第一个朋友——威尔。威尔是酒馆老板的儿子,威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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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的,又一个商队出现在绿洲,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队沙盗。在两天前他们还是狼和绵羊的关系,可是随着沙暴的到来,他们停止了追逐,就象两个蹒跚的残废互相搀扶着来到了这里。

沙盗帮助商队安置好了驮队的骆驼和马匹,然后拍着肩膀、打着哈哈一起杀到绿洲唯一的酒馆里。酒馆里立时变得喧嚣起来。

“每桌十个人十坛酒二十斤羊肉,自个儿分配,今天我请客。”商队首领难得的慷慨了一回。

“靠,一人才一坛,你当我们是娘们儿啊!”沙盗叫嚣起来。

“要多吃,自己掏腰包,别忘了这次的生意打水漂了。”沙盗的头儿和商队首领坐在了一起。

“我叫尼拉,是这帮兔崽子的头儿。”沙盗拿起酒坛子灌了一口。“我说,你们到了我们的地盘,怎么不交保护费,连打声招呼都没有,怎么想被砍死啊,告诉你,我们最喜欢这种白痴了。”

“我叫金雕,我们本来想走天山北路,保护费交给独眼龙了,可是骆驼死了几头,我们才想到这里来找骆驼的,不知道东南的地盘是谁的。放心,今天认识了诸位兄弟,下次再来一定不会缺了礼数的。”

商队首领说的挺光棍儿的,可又把这次的保护费省了,看来商人的确是世界上最奸诈的生物。

“这是我儿子——鹿角。”商人金雕一把抓住那只正伸向羊肉的小手,然后对盗贼首领说道。“过来,向叔叔问好,这些叔叔可是大英雄哦?”

“叔叔好。”看来对于这个商人的孩子而言羊肉的魅力远远超过了英雄,孩子的眼睛根本没有离开过羊肉。“爸爸,我可以吃了吗?”

“你啊,就知道吃,看我一会儿怎么教训你。”商人嘴里说的厉害,可是眼神里却闪烁着慈爱,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

“吃吧,吃吧。看来你孩子可是饿坏了,孩子也十一二岁了吧,和我家那个小崽子差不多啊!”此时的盗贼首领脸上少了一份彪捍,多了一分感慨。“我都快半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小崽子怎么样了。”

盗贼首领说道:“妈的,哪个臭女人怎么还不过来,难道还不知道我回来吗?”

“死鬼,你还知道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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