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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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挣走到棋盘的下手位置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这次擂台赛中国队抽了一个好签,第一场比赛是由日本与韩国先赛,然后才轮到中国。昨天日本、韩国的新锐山本长直与李相应的对局中日本棋手对棋型的理解、韩国棋手着法的咄咄逼人都给了张挣极大的震撼。前天的开幕式上,大家惊讶的发现世界的第一高手,韩国的李宗翰九段竟然也在韩国队的阵容中,不过也难怪韩国队这几界比赛都失利了,这与韩国棋院在世界大赛中的出色表现是极其不相符的,象去年的六个世界大赛的冠军都是韩国的棋手,李宗翰一人就独得了三项。再加上李宗翰十四岁入段,现在也不过二十二岁,也符合比赛的年龄限制,这界比赛又是在韩国举行,所以他出赛也是理所应当的,这界韩国队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张挣在开幕式的时候就暗暗下了决心,要坚持到最后与李宗翰下一盘,不过看了昨天的比赛,张挣还是有点犹豫,开始怀疑自己在开幕式下的决心是否合理了。看样子不管对手是韩国的还是日本的都很强大,自己恐怕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今天早晨张挣还是与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床,洗理完毕,吃完早饭后时间才8点多一点。由于心情紧张,张挣总想找点事情来做,可是又实在想不出做点什么,于是就有点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走。陈惠贤在棋院也是张挣他们的生活教练,由于自己没有子女,对张挣他们这些年轻人特别关心,把大家看做是自己的子女一样,大家都亲切的叫她陈阿姨,这次她同时也是队伍的领队。

陈惠贤看见张挣这副摸样不禁有点好笑,不过她也知道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难免会紧张,于是笑着把张挣拉到一边,问:“小伙子你干什么啊,象你这样怎么找的到媳妇啊。是不是已经有了,心里不愁,所以才这样的啊。听说你在北大和一个…….”

张挣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赶忙低声说:“陈阿姨,千万别这么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我们年纪还小,还说不上这个呢。”

陈惠贤笑着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害羞啊,这次来想好了带什么礼物回去吗?”

张挣摸摸头,然后说:“没想好呢,等比赛下完了吧,下完了去逛逛街再决定吧。到时候还要请陈阿姨帮我参考参考啊。”

张挣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比赛才开始,于是对陈惠贤说:“陈阿姨,我想提前去对局室,在棋盘前冷静冷静。”

陈惠贤慈祥的摸了摸张挣的头说:“好的,你去吧,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不过对局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啊。”

陈惠贤看着张挣离去的背影,觉得有点心疼,其他的年轻人在这个岁数上还都在学校里学习,或者在父母的面前撒娇。而这些年轻人成天在胜负的世界里打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个一个看上去都变的非常早熟。

终于比赛时间到了,李相应也准时来到了对局室。张挣拿起棋盘边的白丝巾轻轻的擦了擦棋盘,这个是对局前坐下手位置的棋手必须做的。张挣与李相应猜先后由张挣执黑先行。随着比赛裁判的一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了。

张挣还是布下了自己擅长的中国流,而李相应则以两连星相应对。布局都很老套,大家都走的很快,比赛才开始十分钟,棋盘上已经走了四十多手棋了。

李相应先停了下来,想了一会,把白棋深深的放入了黑棋很厚实的空里。

张挣有点恼怒了,脸涨的通红,心里想:这里还有打入?太欺负人了。张挣随手拿起一颗黑子,准备拍到棋盘上吃掉对方。这时突然想起陈阿姨说的话,一定要冷静。是呀,一定要冷静,再仔细的看看对手有什么手段吧。时间反正还很充裕。张挣收回了悬在棋盘上空的手,将棋子放回了棋盒。李相应抬起头惊讶的看了看张挣,然后又低头继续看着棋盘。

张挣仔细的计算了一下,终于发现,强吃白棋是可以的,但是自己的外围会有个被白棋利用的地方,当白棋攻击自己上方黑棋的时候,再使用自己的这个弱点,就有强行吃棋的手段,那么自己的黑棋就要凶多吉少了。想好以后,张挣终于落子了。张挣决定放白棋做活,当白棋活棋的时候,黑棋虽然被白棋破了不少空,可是也得到了一块坚实的外势作为补偿。更重要的是还轮到张挣走棋。白棋上方准备攻击黑棋的几个棋子反而成为了被告。在黑棋铁一般的外势面前苦苦挣扎。还没到中午的休息时间,棋局就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黑棋不但实空领先了很多,而且全局都很厚实,再看白棋,实空落后很多,而且有两块棋单方面受攻,在职业棋手的眼里,这种局面再继续下去的话就有点耍赖的感觉了。李相应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弃了。在复盘的时候,李相应指着自己打入的那颗棋子用不是很流利的汉语说:“这个就是败着,我低估了你。虽然你现在比我强大的多,不过我会赶上你的,希望下次我们会再次在世界大赛中对局。”张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胜负只在那一瞬间,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冷静的深入思考,那么这局棋就凶多吉少了,张挣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挣很顺利的赢下了第一局,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走出对局室,陈阿姨和参赛的队友都围了上来拍掌庆祝。王封拍了拍张挣的肩膀感慨着说:“比赛前我一直都很担心你,记得我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最后棋走的都变形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败下阵来,后来又下了几次才好的多。没想到你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赢的这么漂亮,不得不佩服你啊。”

张挣听了心里的滋味就别提有多高兴了。不过由于父亲多年来的教导,张挣还是很谦虚的说:“哪里啊,我也是特别紧张,不信你问陈阿姨啊,今天早晨我紧张得不知道干什么好,还好今天李相应开始的时候就走了一手坏棋,一下子就崩溃了,不然我可能就糟糕了。”

由于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又都是青年队的成员,长期在一起生活,所以都比较熟悉。中午吃过饭以后就都在一起玩纸牌。一般人都会以为这些棋手玩纸牌的玩法是一些很需要智力的玩法,那如果能亲自来看看的话,恐怕会失望了。张挣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抓乌龟。玩法基本就是事前藏起一张牌来,然后每人将自己成对的牌去除掉,再轮流抽取对方的牌,只要抽到成对的牌就可以去除,最后必然剩下一张与开始藏起来的一样大小的牌,这张牌在谁手中,那么谁就是输家了。是不是很简单?这个所比较的只是运气而已,与智力无关。对于棋手来说,水平到了一定的阶段,有时候对局中决定胜负的就是运气。在棋力相当的两个对手之间胜负的关键就是谁走了最后一步坏棋。到底谁会走这最后一步坏棋呢?就要取决平时的努力和对局时的运气了。所以有些棋手在平时就很注重运气这方面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抓乌龟会成为青年队中纸牌游戏的保留节目了。今天张挣的运气显然不坏,从中午到傍晚的游戏中他是输的最少的,每次最后由他来决定胜负的时候,他都成功的躲开了乌龟那张牌。不过即使这样,张挣的脸上也因为失败贴上了五颜六色的纸条。不过比起方方来说就好的多了,今天最大的输家就是他了,整个脸上都贴满了纸条,只有两只眼睛露了出来。现在最后手上有牌的只有张挣和他了,张挣手中两张牌,方方手中只有一张,乌龟一定在张挣手中,按照规则是方方去抽取张挣的牌。方方的手在张挣的两张牌之间晃来晃去,拿以选择,最后一咬牙,嘴里大喊了一声:“就是它了。”把张挣左边的牌拽了过来,迅速的将牌面翻到自己的眼前。方方好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将手中的牌一合,抓起一张纸条就往自己脸上贴,一边还说:“我认输了,你小子今天运气贼好,你来抽的话每次都抽中的。”说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姜文艺一边笑,一边大力的拍着方方的肩膀说:“还是你小子识相,张挣的运气实在是好,在国内的时候每次都是他输的最少,没想到在韩国他还是一样,甚至比在国内还强。老大你别发呆啊,快洗牌,咱们这次合伙来,争取给张挣脸上多贴点,不能让他一个人“漂亮”了。”就在姜文艺说话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张挣站起身,走向房门,一边走一边说:“是不是到了晚饭时间了,陈阿姨要叫我们吃晚饭了。”就在张挣打开房门的时候,张挣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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