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那位皇子笑道:“朱先生能人,能将纸上的故事说的引人入胜,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捧场。今日的故事朱先生若是讲得不好,这奖钱可就没了。”
朱先生道:“今日的故事有些特别,也不为各位的赏钱而来。还望两位皇子见谅。”
说着这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纷纷问道:“是何故事?”
朱先生道:“各位不如先交了这听书钱,再来听一听。”众人哈哈大笑,一边将听书钱扔进小二端的铜盘中,一边道:“若是不好听,自来讨回。”
正说着,那说书先生已是走到了说书台上。那是一个四尺见方的台子,上有一桌椅。桌上摆着有茶水,这茶水尚有白气升腾,明显是刚刚奉上的。茶水旁还有醒木和折扇。简简单单几样东西,却自成一体。
谢廷芳与谢廷臣但见几位小二每个都端着一个铜盘,穿梭于各个桌椅之间。每位客人都熟练地或多或少投了一些,显然是经常之事。
谢廷臣止住谢廷芳要掏荷包的手,道:“我来吧。”
来收钱的正是刚才偷懒的小二,小二道:“两位是第一次来,听书钱原是五文钱,客人若是觉得朱先生的故事好,往后再多投些便是。”
谢廷臣道:“十文。这故事若是好,我们再多给些赏钱。”
小二谄笑道:“正是正是。”
朱先生站在台上,向客人们拱手致礼,道:“今日的故事和往常的不一样,往常说的都是英雄豪杰,长篇的连载。今日说的,不是故事里的故事,说故事也不是故事,是也不是。”
朱先生此时站着,并无人遮挡视线。谢家的两位公子终于看清了那朱先生是何模样。头戴一顶棉帽,眉毛间皱纹横生,一双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却透着仿佛看透人心的凌厉。鼻下须发灰白。身着的是普普通通的麻衣,里面却能看出棉袄。下挂着一方玉佩,因为离的太远,却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花纹。只能大概的猜测是个年代已经久远的古玉。朱先生全身一番文雅的气质,却又不像平常的文人一般瘦弱。
另一个从未开过口的皇子此次终于开口,道:“这最后一句是何意?”
朱先生道:“七皇子殿下,我今日要说的,是一个真人真事。这真事却是像极了那说书里的故事,曲折离奇,发人深省。”
众人一片哗然,以往听得,不是常人捏造的故事,便是已经逝去的英雄豪杰留下的传说。今次竟是真人真事,着实让人有了大大的兴趣。
七皇子道:“那你速速说来。我倒要听听,这真人真事是何曲折离奇之说。”
朱先生转身,坐下。
开口已是与方才的说话完全不同的腔调,气正腔圆,声音仿佛从胸腔发出,带着一段浩然正气!
“列位看官,今日我朱三百要讲的,是齐州白家的一段灭门惨案!”
语惊四座。
惊堂木拍起,“啪”地一声,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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