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村,坐落在豫州一座大山深处,四周丛林密布,深深不知几里。民风淳朴,物产丰盛。春披绿衣秋染金,夏如顽童冬白头。村子里最老的人,也不知道先辈们是何时来到此地扎根。他们世代以务农打猎为生,但也明白习文练武的重要性。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朗朗的读书声在一间茅房传出。这是村里请来的陈秀才在教导孩子们读书认字。陈秀才乃豫州人,数十年寒窗苦读,满腹经纶,却手无缚鸡之力,常常自嘲“百无一用是书生。”为了生计只好当名乡间教书先生。
“小虾,你把刚才念的那一段背诵一遍。”其实陈秀才早已注意此子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只是学堂尚有许多孩子根本无心用功,他想以此给他们树立榜样。只见小虾站起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字不差的背诵出来。
陈秀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脸色一板对众人说:“尔等为同龄人,资质参差,情有可原,但此段文教导已有数日,字认不全者还大有人在,更别提背诵,如若有谁不想学习,我可替尔等在你们父母面前说情,从今便可不必再来。”
堂下众人听及,冷汗直冒,起身鞠躬道:“学生知错了。”
“哼,明日抽查,谁念不出来,尺子伺候。”陈秀才说罢拂袖而去。众人中有个身材肥硕的孩子,怒视着小虾。可见陈秀才此举让小虾成为众矢之的。见其想走,胖子快跑至用力一撞,小虾随即被撞倒在地。
怒骂道:“二牛,你撞我干嘛!”
“哟,大才子怎么这般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跌倒在地,大家说是不是啊。”
周围的孩子只因刚才之事,心中怨恨小虾。“对,是他自己跌倒的。”
小虾见状,不再多言,站起身想离开。谁知二牛立马挡在面前:“怎么,冤枉完我之后就想离去吗?你今天要不给我道歉,就别想走。”
小虾怒目圆睁:“根本就是你撞的我,道什么歉。”
二牛晃了晃手臂,“看来要帮你松松筋骨了,你个野种。”说完一招黑虎偷心打在了小虾心窝。小虾身体瘦弱,怎能受得了这拳。一个跟斗就躺在地上,咳嗽不止。二牛一脚踩在他头上,嚣张的说到:“怎么样,我们的大才子,你在先生眼中或许是个人才,在我眼中只是个废物,小野种。”言罢仰头大笑,围观的孩子也跟着大笑,似乎见到小虾被打能很好的宣泄他们心中的怨恨。
小虾眼中含着泪水,侮辱之言如同寒天饮雪水,点滴在心头。世间岂有石猴子,哪有天生天养人啊,他心中充满无尽的愤怒,不恨父母,不恨二牛,只恨自己为何这般无能。想把脚从头上拿开,奈何力气又不足。一瞬间他回忆起许多事情,爷爷那慈祥的笑容,从未见过的父母,漂亮的姐姐。。正所谓绝处有逢生,柳暗见花明。正在挣扎之际,猛然间,脑中回荡起姐姐的声音,“气生丹田,达至檀中。引经双掌,发于虚空。神压气缩,即成尖锋。”嘴巴不停的念着。
“喂!野种,你嘴巴在念叨什么呢,莫不是在骂我。”说着,脚更加用力踩踏。嘴上骂个不停。
一股气息从丹田升起,运行至檀中穴,被不停压缩,直至成为一丝内力,经意念引导。一丝内力瞬间到达掌中,小虾一声怒吼,手掌往踩在头上的腿一拍。小虾身体瘦弱,无法驾驭刚猛的拳法,只因刚猛拳法需要开闸怒洪般的气势。而此时将内力压成一丝,如同钢针刺腿,直穿骨肉。此时二牛躺倒在地抱腿哭喊。亦是小虾修为浅薄,如若不然此掌定必将二牛的腿打个筋骨齐断。
小虾站起身,惊奇的看着自己手掌。周围孩子也是吓的不敢言语。不多会,陈秀才听的吵闹,出来查看。见如此情形,赶紧上前问个明白。小虾此时也是呆若木鸡,心知二牛父亲乃是村里的恶人,如今伤了他孩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到慈祥的爷爷因为自己的错,将要面对恶人,眼中自责之情深深,泛着泪光。
陈秀才见状,心中了然。拍了拍小虾的肩膀安慰到:“小虾勿忧,先生会帮你跟村长解释清楚。”言罢找人叫来村长,二牛父亲与小虾的爷爷。
二牛已被抬去别处疗伤,小虾在屋外久久不肯离去,因为爷爷还在里面跟几人交谈。里边不时传来二牛父亲的怒骂。他低着头,紧握双拳,心中虽然愤怒,但却无能为力,此时他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有出息,有本事。才能不给爷爷招麻烦。
爷爷出来了。满脸皱纹的他依旧面带笑容:“走吧,回去吃饭。”小虾不敢多问,随他回去。
回到家里,爷爷马上进厨房煮了碗面端出来。“饿了吧,快吃。”小虾呆呆坐着,不敢动弹。
“呵呵,没事了孩子,来,给爷爷说说今天先生都教了些什么?”
小虾明白爷爷已经解决此事,但必定受了不少委屈。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今天先生开始教‘大学’了。“
爷爷抚摸这小虾的头,“哦?能背给爷爷听吗?”
小虾心不在焉的背诵着‘大学’开头一段。爷爷在旁听的微笑点头,似乎非常满意小虾的表现。
“孩子,你知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是什么意思吗?”
“先生说,这里的意思是,人自身具有光明德性,推己及人,使人人去污自新,进而做到最完善的地步,保持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