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耗费的体力过多,我的手掌也划开一个大口子,汪巧巧拿点止血药和纱布包裹,看她表情有点楞,可能还没回过神来,但状态还好,手脚都累坏了,五个人只能先坐在河畔喝水休息一下。
没了滑索,要过河,除了早先的方案实在没别的了。可看刚才那石板掉下去,头都没露一个,闷声闷气的就沉了,看来水位不浅,在喀斯特地貌为主的贵州,每一处陌生河流,湖水,当地人都不会轻易下水,它们暗流广布,河洞很多,每一年都会有很多人溺水而亡,尸体都打捞不上来,完全不知去处。冒险游过去,不会是最佳的策略,但却是最坏的打算。
“要不,我游过去。”金龙蹲在河边望着河水说。
“绝对不行!”我说:“你也是老战士了,这种陌生的水域,妄自下水,一旦出现意外,谁也帮不到你。”
“我自然不会直接过去”他起身翻行李:“把攀登的麻绳系在我腰上,我游过去,把绳子套在对岸的树上,你们再过来,而要是中途我有意外,也可以接住绳子,把我带回来,怎么样?”
我开始思考他的方案,山鬼立刻回绝:
“我们用的是老式的麻绳,丢进水会很沉地!”
他这一说,我也明白了,这绳子在水里,会增加重量,捆身上在流动的河水中游动,那更是犹如铁链一般沉重,而且要是遇到漩涡,绳子反而会碍事,弄头牛都指不定能拉回来。
“我水性比你们都好,这种小河奈何不了我!晓得吗?当年我四岁的时候,可就在鄱阳湖洗过澡,可带劲儿了!小身板跟船似的......”
“飞飞飞!你可劲的往上飞,也不怕闪了舌头!”胖子一句话堵死他。
两个人正争论的时候,我猛然间有个主意:
“金龙别飞了,你把一个保险的方法说了出来!”
“有吗?要我下水吗?”金龙说。
“船!”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造船!”
几个人还以为我是开玩笑,乌拉拉吵半天。这并不疯狂,甚至是相对保险和有效的方法,当初三五年的红军四渡赤水河的时候,环境艰苦,更别提条件了,3万人面对老蒋调集的川滇湘黔四个省几百个团40万大军的夹击,我军靠着少量的船只,更多则以木筏,竹筏作为强渡工具,灵活的机动性,硬生生把老蒋气的直骂“娘希匹”,还犯了病。当然,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精彩的决斗背后,其实有一点功劳还要归老蒋的一些手下,那时老蒋的队伍本就是一帮军阀起家,对他这个主席那也是半推半就的认了,打红军,相互之间又想着要保存实力,所以都是追追打打,打打停停,停停放放的政策,红军就更是如鱼得水了。
说干就干,这竹筏比木筏好,可这附近也没竹子,就算有,绿竹太过沉重,也不干燥,别说做船,扔进水里都能没了踪迹。那就只能找周围的松树,由于赶时间,那种大树木的独木舟太费时,所以选择做竹筏,树木也不要太粗大的,松树就很适合,直径10厘米左右的都可行,用工兵铲把他们砍断,取树干的部分,因为树根比树梢沉,我可不想木筏是倾斜的。一共找了14根,统一截断成6米多长,排起来有1.3米宽,再从树干其余的部分把树皮用匕首划成条状,把几条揉成细绳,用来交叉捆绑木头,为了增加浮力和速度,我们特地在上下横捆了四根木头,两边的木头也削成铅笔头状。至于木桨,更简单,找直径在10多厘米的松树,用金龙的大刀劈成木板,捆在较粗的树枝上,就是木桨了。
结结实实的花了两个小时才完工,找边上一个浅水区试验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五个人半蹲在上面,木筏吃水也才到一半,这倒是比我预想的好一些。
考虑到直接划到对岸的话,除了峭壁没有合理的口岸,只能往前划行,找适当的渡口。
“这样的感觉真好。”汪巧巧说:“要是不打仗,我能划一个晚上。”
“对咯,这些河水和光景,比我老家那独特的多咯。”山鬼不出意外的接过了小妹的话茬。
“我可不想什么的独特,我更喜欢桂林,平静一些。”胖子说。
“哎!晓得吗?我去过桂林......”金龙在后面划着浆,虽然是午夜,但空气中,我都能感受到他眉飞色舞的神态和胖子老被抢话茬的无奈。
抗战时期,我去过一次桂林,晴朗的时候看着什么都好,可天气阴沉一些,也没什么趣味了。看多了,就发现,其实桂林的美,是有条件的美,美在你得跳进它的圈子里,又有些太过秀气,不像贵州的山水更随意且多变,永远不知道下个河口,会是什么样的山色。
思维跳跃了有十分多钟,后面的金龙埋怨上了:
“老板,你前面就不能快着点啊!我这老费力了。”
我回过神,加大了划桨的动作,水流往回拨动,船前面的涟漪四散开去,不算大。这黑色倒也是挺蒙人的,我以水为参照物,还认为这片水域是缓冲区,所以速度慢了,可若以旁边的山体作为参照物的话,我不得不产生了难以解释的疑惑。
金龙还在絮叨催促,胖子也抱怨上了:
“这船,这船怎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