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有紧张。没有任何交织的杂音,除了心跳。我们就这样面对面走向对方,直至擦肩而过,小妹长舒一口气,我们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稍等一下!”
我心里一惊,是后面的话语声,我甚至能确定是那个士兵的嗓门。我们站住没动,后面的脚步声又回来了,我给金龙使了一个眼色,准备有任何不对劲,就揍这帮孙子。
“有事吗?”我压低帽檐,扭头说。
“长官,不好意思,借个火。”他举着烟说。
“哦,可以。”我尽量不正面对着他,侧着身子让金龙给洋火。
洋火一着,一缕青烟直冲脑门,一道小火光照亮了我们的面庞,他深吸一口,递上一根:
“长官,来一根?”
“戒了。”我说。
“看长官好生面熟呢?”他又望向我背后的小妹:“还有女长官,应该不是本镇的军官吧?”
“面熟?我们是随特派员过来参加庆功会的,我想没见过面吧?”我说。
“也是,那这都快宵禁了,几位长官还要去哪?”士兵问。
“娘的,你这兵痞怎么这么多话!我们要赶紧送这位小姐回司令部,要是耽搁了,你军法从事!”我大骂。
“哎哟,别介,您看这闹得,我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也是盘查可疑人员不是,还望长官海涵,海涵啦。”说着,往我的衣兜塞了一叠金圆券。
“算了,我们还有军务在身,走了走了!”金龙在一旁假装劝告。
“算你们走运,滚!”我骂了一声,他们便离开了。
脱离他们的视野,三人迅速加快步伐往镇外小跑,遇到人就放慢速度。
别瞧那金圆券很多的样子,其实购买力估计也就一盒洋火的命,和早期的法币一样都是国民党为了掠夺老百姓的有形资产的工具,那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钱,整个中国通货膨胀十分严重,几百块连半包烟都买不到。虽然金圆券在建国前就基本废除,但在西南匪区,和一些还未解放的地方,还在与大洋一起流通,只有解放区才有人民币或是边区票,所以在西南作战,我军刚到的时候都是用大洋交易。
封山的驻军还在,只是没有进山搜寻了,我们也从原来隐蔽的岔路绕回了“仓库”。刚到门口,就觉得气氛不对,都是黑压压一片,屋顶放哨的人也没了踪迹,大门两边敞开,我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几人慢慢靠近,走到门边时,一个黑影串了出来,大嚷:
“缴枪不杀!”
我用树枝把枪口挡住,是山鬼,那副小模样,大半夜看着挺吓人的,不知道一准得晕过去。
“是我!我们回来了。”我说。
“老板?小妹也回来了?”山鬼笑着“就知道你们不会一夜不归的。”
“你怎么不问我?”金龙问。
“瞅见了!”这个回答,让金龙唏嘘不以。
“没什么特别的事吧?”我们走进“仓库”。
“有两个巡逻队路过对面的山头,都没过来,没什么危险,倒是胖子。”山鬼说。
我连忙上了二楼,二楼的窗户已经用那些破布挡住了,以免亮光把敌人招来。看到胖子正拿着一张纸,盘腿坐在火边,眉头比火堆的柴火还紧凑。
“胖子,怎么了?”我走过去。
“哦,老板回来了,你这身皮......”他望着我的衣服。
“说来话长,先说你这,这是什么?”我接过他手上的那张纸。
上面很明显是抄录并翻译出的电文,几行莫斯电码,下面是对应的内容,是英文:
“BIGINNINGISENDS”
“这......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收到的?”我问道。
“这是一个句子,今天傍晚收到的电文,我在汇报完情报后,将报话机像以往一样,调成短波和接收状态,它就主动收到这条电文过来,内容就是这纸上的这个。”胖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