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又是这种喧闹过后的死寂。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着手中的这把短枪,他的枪口就在我的胸口面前,离这种暴毙街头的死亡也就是一件遮羞外衣的距离。我们也很快回过神来,我的胸口还是完整的,也可以确定没有人中枪。
“哪响枪?”带头的两眼无措的问。
“今天说了,应该是他们。”一个士兵回复到。
“那队赤匪跑了?”他继续反问,又看了金龙一眼:“老子还有重要军务,你别他妈再让我遇到!走!”
说完,踢了金龙一脚,飞似的往南面跑了。
“赤匪?”我嘀咕了一句。
金龙和我立刻会意,也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我心中一万个希望是我们被抓的那队侦察兵,但同时也是十万个不希望不是他们。上次我们掌握的情报,都表明他们将有台湾特派员亲自押送到水城县进行“最后审讯”,而倘若要去水城县,这里的确是个绝佳的转折点,但白狗子不可能让这样重要的“战利品”在此多做停留,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完全不明白这样的用意了。
我们避免暴露,始终保持着半条街道的安全距离,这样不至于被发现,更不会导致严重跟丢的情形。绕了几条街巷,还岔道几条小路,他们的方向没有丝毫改变,好像忽然间他们都很明白这个响枪的地点一样,也许,也许那里就是关押我军人员的地方!
他们走到一个酒家门口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我和金龙退回巷子口,半蹲住,尽可能的隐藏身子。这个位置和白狗子的司令部也不过就几条街道的距离,可这儿的街面却只有一辆半的车距,光线也昏暗了些,就算宵禁,老百姓家的光线也没有丝毫愿意投射出来的迹象,不可能白狗子还玩起了灯火管制了吧,那是防止敌人空袭的措施,现在内战完全没必要伤及百姓,这样弄得仿佛早已没了人烟似的。不过,对面一家挂着“东风楼”酒家的铺门却是打开的,里面也没掌灯,战争年代,也许生意惨淡了吧。
后背被什么戳了戳,是金龙,他打着手势指着地上,又摸了摸耳朵。我匍匐在地上,耳朵细听,开始到没太多动静,不过,有个东西碾压的声音正在逐步贴近,很耳熟,汽车!还是直冲这里而来,我连忙起身,望向街头。
很显然,他们也听到了,朝着拐角的路口看去。
“呼呼......”
那个声音还在逼近,车灯提前照射了过来,车轮飞驰,一辆黑色轿车闯进了视野,速度极快,没有犹豫,千军万马也挡之不住的气势驶了过来,灯光回环,把那三个白狗子巡逻兵面部的所有表情撕扯碎裂,它就直接把车撞了上去,一个飞到了几米开外再没动弹过,带头的那位本能的推开另一个,自己溜到一边,那个自然没跑掉,大腿在车轮子下受了洗礼,剧痛让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没死掉,可显然没有飞出去的那位幸运。
镇子上的汽车不多,多是军车,这种轿车不知道哪来的。那年头的汽车也没那么强的抗冲击力,这个小风波把汽车弄得熄了火,连车灯也灭了下去,周围开始被黑暗所吞噬,车内的司机焦急万分,不停的扭动着汽车打火处,车灯一次又一次的闪烁,熄灭,加之刺人脾胃的喊叫声,这里可怜得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倒在地上的那个白狗子,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看着那个士兵,面无表情,这应该是对自我命运能错开阎王的一种默认吧。视线转到汽车,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连摸枪的位置都搞错了,换了只手,他拔出枪支,就想往车内,射击。
里面的司机估计也是太过于紧张的缘故,一心盯着方向盘,没有注意外面如此严重的情况。我抄起地上一根木棍,重重的砸在他的后脑,这样的打击,他霎间就瘫了,昏死过去。断腿的那位见此情景也直接收了声,失血过多,没了动静。
“把枪带走!”我对后面的金龙说。
金龙回击了他一脚,便麻利的拾起三位军大爷的枪。车内的司机倒是多送了一只出来,对着我的头,我没做太多动作,对他说:
“您这只我没打算要。”
“你们是什么人?!”他看了看地上被我们打残的白狗子。
“自己人!”金龙走过来,望着车内的另外两个人:“团部见过你们,我们是第二队。”
“怎么相信?”他瞪着我们。
“我们二队是唯一一个有女队员的队伍,记得了吧?”我说。
“水城方向的?”他问。
“对”我吐出一个字,街道后面回传来杂七杂八几声枪声。
“快!这里不安全!上车!”他说着,我俩快速上了车。
“我是一队的队长,李航”副驾驶捂着胳膊的对我们说:“司机是情报员陈庆绍,后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