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怎么回事?”金龙步步紧逼:“你在书店那几年,是不是已经被策反了?”
“扯淡!同志!我们可是有坚定的革命信仰的人。”我特地把坚定两字发了重音。
“我最近火可大着,不说清楚,送你回家审查!”金龙说着。
“听着”我试着缓和他的情绪:“我知道,也懂,待在白狗子这里每天和他们打哈哈,你很烦躁,但我们......”
“我不烦躁!别用你那套糊弄我,不会上你当的。”金龙打断我说。
“你要是不烦躁”我瞄了他身后一眼:“那你就应该注意到胖子早就在这辆车内了。”
“啥?!”
趁着金龙扭头的一瞬间,快速起身,脚跟勾在小腿上,他重心不稳,再稍稍用点力,将手臂往反方向扭曲,人的筋骨会自然的处于保护状态,下意识的使得手掌张开,枪口朝下,一把夺了过来,握在手上。
“话别说太早。”我还是喜欢这种用枪指着别人的感觉:“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是白狗子,我们的队伍早在上一个镇子,我就可以把你们交给那个台湾特派员,一块儿送到水城监狱去。”
“你用枪对着我,要我怎么信你?”金龙耍起了嘴皮子。
“可以,你还信任我的话,现在,把枪给你,别胡思乱想,好吗?”我说完,他微微点点头。
手枪在枝头上绕了一圈,枪柄对着他递过去,这算是有最大的诚意,可金龙接过枪,立马就想把枪上膛,我就有点恼了,狠狠的将他的手砸在车门上,手枪应声掉地,抽出一只手,用手臂死死的卡住他的喉咙,顶在车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也是老兵了!怎么这种时候犯糊涂!我知道你在敌营憋得慌,可这不再是大战场,这是潜伏工作,需要的是头脑清醒的人!你憋屈,我不憋屈?我见过在地下工作中迷失自我的同志,也见过发疯自杀的,那些我都不管,我只希望,我兄弟不会在这种时刻,怀疑自己的战友,你要是觉得自己厌倦了,恐惧了,出了这个镇子,我叫家里给你发路费,趁早给我滚蛋!”
说完,他也是憋得脸上通红,我撒开了手,金龙靠着车身大口的喘息着,我捡起手枪,放回他的枪匣。
“呼!空气真好。”金龙说着:“老板,对,对不起,你昏迷这几天我真的很惶恐,趟过了这么多年的刀山火海,可潜入敌军,独自一人面对敌营这么多的眼睛,每天大脑处理这么多年的东西,情报,压力真的不小,我也算知道卧底真的没那么简单。”
“刚干情报工作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甚至更严重,几乎夜夜不眠,清醒点是好事,以后有事就说,憋着,人会坏掉的。”我把注意力回到那张照片上:“大可放心,这照片上的家伙,不会是我。”
照片的后部用较为潦草的字迹写着:
“黃埔三期王醒民”
这个应该是照相馆的师傅留下的,方便取相。而查看后备箱,让我更加意外的是,里面除了一些常用的衣物外,有一层用防水帆布裹挟好的东西,军装!
金龙也靠了过来:“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我脑子一下乱掉的原因。”
这是一套国民党的美式制服,惊倒我的是它的军衔,少将!但从他的资历章上看得出,已经有25年的军龄,上面还有功略章,照片上的家伙那时候也只有20年的资历章,看起来也算年轻,估算下来,它的主人也应该是中年之人了。不过想想,在解放战争后期,国民党军衔制度几乎乱七八糟,为了激励那些还残存的国民党军官,常常一纸委任状,就能做了少将,后期功勋的水分也多,这倒是也没啥,只不过,我关心的是,这人现在在哪?不过,那晚当了冤大头,被一队给一枪崩了吧,那此人就不存在了。
在衣服的一侧,有个红色的信封,被蹂躏得有些褪色,里面是一封邀请函,内容也是接二连三的给我惊喜,金龙见我面露笑意,拿过邀请函直呼:
“白海一过生日?!”
“而且,宴会就在军演的当天晚上!”我乐了:“机遇,说来就来呀。”
“你不会想混进去吧?”金龙问:“那么滑头的家伙,咱们怎么进去?”
“最好的伪装永远是敌人给的”我拍拍那身军装:“你不说这人是我嘛,咱俩这么熟,你都分不清,他们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