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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天气依旧火热,夏克收到某省公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别提多高兴了。他正想等爸爸回来好好跟他炫耀一下,然后再向他求证他心里多年的疑问,可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三个小时后就传来的是他的爸爸,柯正军同志病危的消息。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几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敲开了房门,妈妈正在做饭,他正在看录取通知书,糖糖开的门,可是糖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也没有,糖糖朝他看了一眼,两个人都好像知道些隐情一样。
“你妈妈在家吗?”那人问。
糖糖又回头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妈,有人找。”
夏克也走了出来,站在糖糖身后,他清楚地听到妈妈关火的声音,房间里还萦绕着浓郁地菜香,看清来人,妈妈的双手在围裙不断摩擦,面色逐渐沉重,呼吸凌乱,越走越慢,好像有些害怕,直到走到那名领头的面前才缓缓地问,“是不是老柯出事了?”
那人轻点了一下头,显得很沉重,“嫂子,他受伤了,可能挺不到明天了。”说完也沉下头,不再看妈妈的眼睛。
妈妈晕倒了,身边的人伸手扶助了她,糖糖瞬间急哭了问“哥怎么办?”
夏克都愣了,一切都发生在他没有准备的时候,爸爸只说过两个月就回来了,怎么会受伤呢?
“哥,哥,怎么办啊,你说话啊?”糖糖大喊,情急之中踢了他一脚。
夏克才回过神来,“带上妈一起快去医院啊。”
那名领头的人好像也才醒悟过来,指挥身边的两人,“快,一个人下去开车,我来背上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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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的时候爸爸仿佛在睡觉,但是表情不安稳,糖糖去照顾妈妈了,只有他一个人赶到了病床前,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冰冷的管子,医生看见他怔怔地站着,只是简单地交待着,“他太累了,刚做完笔录我们给他打了一针,好让他睡一会儿。”
“我爸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夏克战战兢兢地问,他有些慌,更多的是害怕。
身边的一位便衣严肃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任务撤离之前,他被人跟踪,卧底身份被识破了,也就是今天他与队里的专门负责人员交接完情报后离开的时候,发现了一直从M省跟过来的人,为了不使计划被识破,所以故意开车与那人相撞,才发生了这样的不幸,那人已经当场死亡了,可是你爸爸他伤势情况太严重,可能。。。。”
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夏克已经知道了,之前去家里的人说过了,他挺不过明天了。
稍过一会儿,那便衣又继续说,“医生给的份量,他只能睡半个小时,太长了恐怕不行,所以我们都会在这儿等着,一会儿他醒,你什么都不要问他,只静静地听着就行,成吗?”说完慢慢把手抬起来搭在他的肩膀上,稍稍用力,像在在安慰他。
夏克望着他,点点头。
等待死亡到来的时间是煎熬的,可他还是希望这煎熬的时间能越长越好。
半个小时的时间,终究还是到了,可妈妈和糖糖还没有来,夏克朝门口望了又望。他怕自己离开会错过爸爸醒来的时间,可是她们不在,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爸爸醒来后讲了他身世,然后就永远地睡了。原来糖糖和妈妈早就知道了爸爸的工作,只有他那天才真正知道他原来是一名卧底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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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爸爸突然的离开让他很难过,难过的在午夜里的眼泪不知到底为了谁?亲生爸爸?柯正军?还是妈妈和糖糖的悲伤?而糖糖以前的快乐和爸爸临终的嘱咐总在他脑海里回荡。
可时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妈妈都精神愰惚,她不愿多说话,整天过着麻木的生活。
糖糖也的性格也有了变化,变得不再那么开朗。夏克再也没有看到过爸爸出事前那个快乐,活泼,甚至叼钻的糖糖。
可是这件事情里谁都没有错,为了报答养育的恩情,为了照顾家里,为了让糖糖和妈妈能尽快走出阴影,生活能早日走上正轨,夏克向学校申请晚入学一年,当然出于特殊情况和当地公安的介入学校批准了。
那段日子他像生活在冰宫里一样,生怕妈妈和糖糖想不开,一年寸步不离的守候,让他看到了对生活新的希望。后来他主张把糖糖的名字由夏柯敏改成了柯敏。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爱她们。
大学毕业一年后,也是天意,他和糖糖酒后初尝**怀孕了。
夏克懊悔的表面背后藏着一份窃喜的喜悦,本想借此机会给糖糖一个安稳的家,可糖糖却出奇地懂事,说他刚参加工作,不想拖他的后腿,婚礼要等孩子出生后再办,因为这事他总觉得欠了她好多好多,工作也更加卖力,他甚至想等孩子出生了就离开刑警队,他不要像爸爸一样,他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糖糖整个怀孕的过程夏克都没有得到和她同居的机会。开始是孕早期不能,后来糖糖直接搬到妈妈屋里睡了,没有任何理由。夏克总自我安慰,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未出生的女儿着想。
可怜的夏克还傻傻地规划着与糖糖未来的生活。任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孩子出生后情况一切都变了。
原来糖糖怀着别人的孩子,却故意让他误以为是自己的。原来她整个孕期都不与自己同房是有原因的?夏克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独自承受这一切?难道她感觉不到自己对她真真切切的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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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和糖糖的关系,夏克这些年来一直隐藏得很好。张译是彻底被颠覆了,愣愣地听着夏克断断续续地讲着这些连他不知道的事情。原来与夏克这么多年的好哥们,他所知道的也就是个表面?
他一直以为糖糖是夏克从师范学院钓到的校花,印象里那时候糖糖是个很腼腆的姑娘,她很依赖夏克,可又有谁会想到表象的背后居然会有这样的错综复杂?
同作为男人,此刻他也无法安慰这个生活在骗局里被深深伤过的男人。虽然他已经烂醉如泥,也听不进任何劝告,可张译还是体会到了他撕心裂肺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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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似乎夏克的一切行为都解释得通了。怪不得他同时会流连往返于几个女人之间?怪不得每次糖糖来,他都冷到极致?是不是这个爱伤过的人以后不会轻易再爱了?可他为什么独自承受着却不像糖糖问个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