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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被梦惊醒的莉仍心有余悸。梦里的情景太逼真了,可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看着床头的闹钟已经十点钟了,再看看身边光着膀子仍旧熟睡的张译,她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说自己的担心。想想还是算了,等他睡醒了再说,毕竟昨天他也喝了许多酒。
想到这儿,她就有些心疼,也有些埋怨。反正今天不上班,最近都没好好地抱过他,想想还是拉过被子给他盖好,继续回到他的怀里,再窝一会儿,等他睡到自然醒,再一起起床。
而此时隔壁的夏克,已经被不知明的物体带到沙漠里暴晒。强烈的太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身边金灿灿地一片,只觉得嗓子都快被晒冒烟了,他本能地摸了一下嘴巴,干裂的嘴唇居然有些疼痛,突然看到自己的手长满了老茧。
不对啊,这是什么时候,昨天我还在和张译喝酒,今天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喝醉去做苦力了?一夜之间生活大变样,手也就变成这样了。
再看看四周,依旧没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呆在无人区。
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一堆废弃的木头,那是一辆被遗弃的破旧不堪地老牛车,他有些体力不去,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坚难地往车体底下爬去,他试图遮挡强烈的光线,好让他能缓一下,然后再去寻找能让他活下去的水源,然后再去寻找自己为何会来到这种鬼地方的原因。
他想,在目前还没有被渴死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被晒死吧。
好不容易爬到了车体下面,果然有些阴凉,他把自己蜷缩起来,看着外面的一切,果然是大沙漠,可是他怎么会到这儿呢?伸手挠了挠头发,一下,两下,三下,手指的关节的感觉越来越灵敏,为什么会有个这么凉的地方呢?
他仰头望去,头顶木头车体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有水湿透的痕迹,这是什么情况?他伸手碰了碰那块腐朽的木头,手指上沾满了充足的水份,再看看地面,果然那块巴掌大的地面较其它地方更阴暗些。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看来他暂时不用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喝尿求生了。他改变了姿势,费尽全身力气,尽量把头往里面探了探,希望能吸取木头上的水份来解燃眉之及。终于舌头探到了,一丝凉凉的感觉,味道好像还有些甜,他又往里凑了凑,使整个舌头都依附在木头上,正贪婪地享受着。
忽然有个缥缈地声音传来,“爸爸,爸爸”稚嫩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缓缓地传来,像是遥远的天际。他有些惊讶,转过头看着,被太阳炙烤的灰黄的沙漠上果然有个小小的影子,她穿着粉蓝的纱裙,梳着高高地花苞头,伴着地上小小的阴影,由近而远地奔跑,那个背影在渐渐模糊,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女儿,他的天使。
她终于找来了,他不能让她走丢了,他放弃了水源,开始往外翻滚着,并一边喊,“我在这儿,快回来,”可是他太累了,那声音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眼看就要爬出阴凉的车体了,果然整个身体又开始火辣辣地发烫,而眼前的小身影也停留在原地转身望着他,只是看不清面容,他还要努力,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再走丢了,突然“扑咚”他好像掉进了原始森林,可明明前面是大沙漠,哪来的沟壑,哪来的大树?
缓缓睁开眼,果然眼前是绿色的草地,温馨有小黄花,旁边站着一个只有背影的小女孩,女孩穿着粉蓝色相间的纱裙,抬头望着大树,那粗壮的树干一直延伸到房顶。房顶?居然是房顶。
夏克嗖地坐起来,怔怔地看前面前的一切,跟梦那么相似,摸摸嘴唇并没有那种刺痛,只有喉咙间的干涩。再转身,迅速用手遮挡了强烈的太阳光,原来昨天睡觉忘记拉上窗帘了。可这是哪儿呢?
仔细一看,自己坐在地板上,而且不是自己家,黑色的皮鞋歪七八扭地躺在身边,细细回想的时居然看到灰色壁纸的地方一片深色的地方,像地图,又不像,那会是什么?该不会刚才梦里他舔的地方是墙上的壁纸吧?
算了,还是找水解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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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卧室外面传来瓶子碎地的声音,莉慌忙起身去看的时候,张译显然也被声音惊醒,惊悚地睁开的眼睛。
只见夏克傻傻地站在餐厅大开着门的冰箱面前,头发乱得像个鸡窝,眼睛勉强睁开,T恤被睡得皱巴巴地,脚踩着皮鞋,手怔在半空中,呆呆地看着地上透明的液体在不断地四处蔓延。
身穿睡衣的莉,开门看到这一情景时,不禁惊呼起来,“夏克,你在干嘛?”不等说完,便从卫生间里拿出抹布,拖过身边最近的垃圾筐,在夏克面前蹲下,小心地拣着碎掉的玻璃茬,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擦拭地上的水,嘴里还念叨着,“别动,别动。”
她生怕夏克一个不小心再滑倒了被玻璃茬给伤到。
夏克一脸的睡意还未完全退去,看着慌乱的莉。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吞吞吐吐地解释说,“我,我就想喝口水,没想到。。。。”
等张译出现在卧室门口,茫然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人,夏克站着,而莉正蹲在他面前擦地,极为不和谐的场面让他内心产生了小小的疑问和不悦,“怎么了?”他用极低的声音问。
莉拿着抹布刚好起身,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夏克还没醒酒呢?”顺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递给他,“你喝这个吧。”
夏克无奈地耸耸肩膀,没有半点窘迫,反而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谁让你家把水装在玻璃瓶里了,这下知道他多容易碎了吧?”
莉回头不解地看着夏克,倒不是她不生气,而是突然想起了昨晚。这家伙变脸太快了,看来是酒醒了,完全一副吊而郎当的样子,肯定也不记得昨天跟张译说的那些话了吧?不,不是不记得,现在的他看起来肯定是不愿意提起而已。毕竟那对男人来说是天大的事,莉确信,平日包括现在的夏克都是伪装出来的。
“嫂子,你看什么呢?”夏克也上下打量着自己,不解地问,“我哪里有什么问题?”
莉突然笑意上脸,语气古怪,手指着门口鞋柜的方向,“你是想给我擦地呢?还是现在去换一下拖鞋。”最后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了出来,因为在水里站了许久的鞋底已经在地上踩出了一连串四十三码的大脚印。
“译哥都给你买扫地机了,还用得着我出手吗?我又不是你的扫地机吗?”夏克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一直看着两人的张译不知为何突然笑出声,然后回屋开始收拾屋子,这是他的优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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