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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思小姐跟着马格丽特小姐来到了钢琴旁,她好奇地瞧着这对双胞胎姐妹,心想:“如果不是穿着不同,外人还真是很难分辩呢”,这时戴着粉红色毛呢贝雷帽的女孩抬起她专注的头,手指仍流畅地在琴上滑动着,突然将手在琴上咔的一击停了下来,俏皮的冲着绮思小姐眨了下眼睛,对旁边的马格丽特小姐说:“千万别告诉她!让她猜猜看,我们谁是谁?!她一准又得猜错!”,说完唔着嘴笑了起来,此刻头戴棕色毛线帽的那位小姐也终于停了下来,她娴静地抬头看着绮思小姐,绮思小姐表情疑惑地看着这对姐妹,实际上她早已凭借性格分辩出了谁是谁。马格丽特小姐见状忙拍着坐在外侧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的肩膀解围道:“别闹了,惠特芬”,扭过头看了看对面的会客区说:“今儿雾大,调琴师早已约好了,不知何时能来,不如这会儿,我们去台球室找约翰他们玩去,你们说好吗?!”。
绮思小姐满心欢喜地看着那对双胞胎姐妹,她跟在她俩身后由马格丽特小姐带着往前走,她猜想他此时一定也在台球室,不由的紧张起来,从大厅的楼梯口向东,路过休息室门口时,玛格丽特小姐回头关切地瞧着满脸通红的绮思小姐问:“你是不是觉得有些热,不如将大衣和包包挂在这里”,绮思小姐羞涩地向屋里望了望,里面一大排衣架上挂着三件外套和两个包包,她这时身体已感觉到暖和了许多,红着脸将大衣慢慢地脱了下来,马格丽特小姐接过她的大衣,在手里一搭走进了屋里,将绮思小姐的大衣平展地挂了起来,绮思小姐拿着手袋跟在他们后面。
楼道里光线越来越暗,她们向东一直快走到了尽头,在一扇枣红色木门外停下,马格丽特小姐轻轻敲了敲,无人应,她们相互看了看,马格丽特小姐悄悄推开了门,只见一位中等身体,身穿豆青色高领毛衣,深蓝色西裤,一双黑皮鞋擦得锃亮的年青人正侧对着他们,绮思小姐望着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痴痴地看着他,那个她思念了许久的人,只见他将球杆顶在坚毅又自信的下巴上,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台面,用球杆仔细的测量了一下角度后,他优雅地贴在球台上,右手握着球杆左手舒服地做了个漂亮的手架,轻轻地一击,只见那红球不偏不斜地落进了洞袋,惠特芬小姐快人快语道:“漂亮!唐顿”,他转过身冲对他使鬼脸的约翰的双胞胎妹妹惠特芬小姐微笑着,约翰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皱着眉头,扫了她们一眼,眼睛又紧紧的盯着球台,马格丽特小姐见状走近他,见他双手不停地搓着球杆,马格丽特小姐冲着旁边的唐顿先生迷人地微笑着,他注意到了那双久久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陌生地看着绮思小姐,冲她友善地点了下头,她躲开了他冰凉的目光,看见另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身穿白衬衫外搭猩红色毛背心,背对着大门站在窗前,那白色的窗纱己被胡乱地拉到了一边,他向外张望着。在窗台的一角摆放着一盆紫罗兰,它已开出玖红色的小花,绮思小姐猜测他可能是马格丽特小姐的哥哥亚尔弗列得,这时从远处传来教堂清脆的敲钟声铛!铛!铛!绮思小姐听后不解的皱着眉头。见约翰严肃的表情,马格丽特小姐也随那双胞胎姐妹来到了窗前,绮思小姐站在唐顿先生的背后看着他,亚尔弗列得回头看了一眼,对着绮思小姐焦虑地大声问道:“你们来翰森村的路上雾很大?!”,绮思小姐快速地将目光从正准备击球的唐顿身上移开,不好意思的对着站在一旁的约翰说道:“刚开始很大,不过后来好多啦。哦,对啦,我们在路上还看到了缪斯小姐他们家的大马车,坏在了路上”,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绮思小姐看着吃惊的众人对着刚要着急发问的亚尔弗列得和惠特芬说道:“就在翰森村附近,说是车辕折了”。亚尔弗列得震惊的说:“你说什么?!车辕?!你见到了缪斯小姐,她还好吗?!”,绮思小姐紧张地说:“没,没有,不过听我姨父说没什么事儿,估计这会儿他们也快到了”。亚尔弗列得转过身去,焦急的望着窗外,绮思小姐瞅着接着打球的唐顿先生的背影,看到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神也更加的忧郁啦,脸上带着些许的忧伤。她感觉她有些头晕,静静地来到对面靠墙的一排椅子旁坐下,将那黑色小手袋放在腿上,双手轻轻地拎着,目光温情地注视着唐顿先生的身影。唐顿表情复杂的一直在回避着众人的眼神,他不想让他们看穿他此时焦急不安的,他感觉到自己己不能呼吸,他压抑着内心的惶恐。他一想到他深爱的缪斯小姐此刻正站在寒冷的外边孤立无援时,他难受极了。约翰松了松黑色领结,看了看球路是否合适后,在仔细地测量着,虽然此盘他已注定输掉啦!“红马车!缪斯小姐家的红马车,没错,准是缪斯,她终于来了!”,惠特芬带着哭腔高声喊着,亚尔弗列得大笑着说:“这马车多么可爱呀!还有那铃铛肯定是缪斯小姐的杰作”,这时已能隐约地听到窗外铃铛发出的清脆的声响,是啊!在这雾霭的灰色的寒冬,这欢快的铃声仿佛划破了天际,给这节日带来欢yu,这声音是那般悦耳,那般动听!唐顿听到这声音后不由自主地笑了,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但喜悦之情已溢于言表,他赶快遮掩地对着约翰说:“这局我赢定了”,说完面部放松地得意地笑着。绮思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唐顿,心想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虽说难得见到他笑”,“后面那两人是谁?!马格丽特”,惠特芬好奇的问,马格丽特小姐仔细地辨认着,摇了摇头她真的不记得见过这两个女人,心想也许是父亲认识的新朋友,也许是乔恩家的朋友。约翰无望地看着台面,把球杆放在了杆架上,来到了窗前,唐顿多想此刻也挪动脚步去窗前看看缪斯小姐,但他的腿却像是灌满了铅似的那般沉重,他一个人仍在默默地打着,脑子里却全是缪斯小姐那张圆圆的可爱的笑脸,他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他己不能自己。“缪斯小姐下车了,我料到了她一定会那样地,她总是可爱得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的,我要马上下去见她喽,我好想她!你呢?!”,惠特芬激动得望着姐姐,说完就拉着双胞胎姐姐夏洛特的手转身跑出了房间,马格丽特小姐望着哥哥亚尔弗列得说:“你认识那两个女人吗?!”,亚尔弗列得没吱声走出了房间,绮思小姐好奇地坐起来走到窗前,她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女人,心想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哪见过?但此刻实在是记不起来了。瞧了一眼停在她们马车旁的那辆红色大马车,心想:“真好笑,不知亚尔弗列得少爷的品味怎会变得这么差,这大红马车和它四角悬挂着的奇丑无比的配饰,他竟然说好可爱!一想起来我都觉得好丑呢!真可笑!”。突然她像记起了什么,小声地说:“我想起来啦,刚才在街市上见过,好像就是这两个提着黑色箱子的女人,当时他俩像是在路边等什么人”,马格丽特小姐看着她说:“那可能是乔恩叔叔带来的朋友”。约翰回头对着仍在打球的唐顿说:“这局我认输啦,不如我们也下去吧!”看着唐顿仍在继续,他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拽住他的衣领说:“唐顿!难道你真的都不想下去看看缪斯小姐吗?!”,唐顿没有做声,头微微向上抬着,约翰看到了他眼角欲出的泪,他松开了手,然后径直走了出去,马格丽特小姐默不作声地跟随约翰走了出去。
绮思小姐难受极了,她见唐顿将球杆重重地拍在球台,痛苦地望着球案,绮思小姐痛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深情地望着他说:“你还好吗?!唐顿,想喝些什么吗?”,唐顿没有回答,绮思小姐想这会儿他一定是又饿又渴,于是她快步走出房间。
唐顿抬头擦了一下眼角,快速地走到窗前,在离窗户有一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向外望着,他看到了他心爱的缪斯小姐手里拿着几片落叶正快欢的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又向后转着圈疯跑着,她那金色的头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着,他出神地笑着望着她,他的目光始终停在了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上,一会儿她移出了他的视线,他赶紧又往前走到窗前,身子紧贴着窗户低头向外望着,他笑着幸福地看着她,她是那么美,那样率真,他不曾想会失去她,一想到可能今生再也得不到她,他不禁流下了眼泪,看着她直至她完全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努力地向前再向前依旧看不到她,他有些落寞,双目失神地望着远处,他看到了那辆停在草坪上的大红马车,看到了那悬挂着的,在风中正祈祷中的少女,看到了那风中摇曳着的风铃,仿佛听到了缪斯小姐在欢快的歌唱,此时他满足极了!
他满脸笑意地凝视着那辆有趣的马车,他想像着缪斯小姐认真的亲手制做着,又垫着脚尖亲自挂上去,余光中他看见亚尔弗列得和穿着粉色毛衣外套,白色长靴的惠特芬一前一后向前庭方向跑去,另一个双胞胎中的姐姐夏洛特则仿佛整个人要缩回到她那件白色的大毛衣外套里面似的,瘦弱的马格丽特小姐搂着瑟瑟发抖的她,向前低头走着,约翰一阵风似的跑到窗前,张着嘴巴说着什么,冲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点从东边出来并用手指了指西边前庭的方向。唐顿过去拎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皮夹克,走到房间一角的衣架前拿起挂在衣架上约翰的墨绿色毛呢大衣,一边迅速地穿上外套,一边犹豫地走出了台球室。他心里隐隐作疼,他向前迈出的步伐是那样的沉重,这短短的几米仿佛用了一个世纪!
---题外话---
一个招众人喜欢的人也是我们常常说的老好人,原来是首先要照顾到他人的情绪和利益并能够忘我的人!